金州內外盤萬人之上的人大有人在,孩兒的想法不過與他們想通,莫非就因孩兒是個女孩子就不該有這樣的想法?”
她伸手牽起騰王的手,道:“父王不必大驚小怪。人往高處走,人之常情,父王何必一直介意孩兒何時有了想法?”
騰王沉默半響,拍拍她的手,開口:“池兒,父王一生無大志,只盼一家老小安穩過一生,只是時局難料,特別是在太子去後,你大姐任性,父王拉不住她,父王就怕再耽誤了你們幾個。你皇伯父如今迷戀長生不老丹藥,朝裡無人敢勸,父王兩日前勸了兩句,他便對父王疑神疑鬼,父王實在是……父王這些日子一直在想仙尊那話,又怕那話是哄人的,可又不甘心一家老小的性命被人玩弄鼓掌。”
聽了騰王這話,魏西溏才明白原來還有這回事,想必是騰王和榮承帝兩人會面時他勸了,只怕結果不大好,明明一番好心,安分了一輩子的人,倒是讓榮承帝對騰王起疑,想來是傷了騰王的心。
“父王,”她開口,漂亮的小姑娘歪著小腦袋,對騰王道:“仙尊的話就算是哄人又如何?若是有心,真的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只要天禹百姓信仙尊,即便假話,日後也有大用處。孩兒知父王歷來藏拙,生怕一起皇伯父疑心,可父王,若皇伯父對你起疑,哪怕你是個廢人,也不會減少他的疑心。”
騰王嘆口氣,又有些自言自語道:“我也是瘋了,竟然對著池兒胡言亂語……”他抬頭看著魏西溏,道:“父王還要想些事。池兒,今晚父王與池兒說的任何話,池兒都不要和任何人講,否則父王人頭不保,可明白?”
她點頭:“池兒誰都不講,父王放心。”
騰王點點頭:“早些去休息吧。”
看著那小丫頭小小的身影走出書房,騰王伸手撐著頭,龍相天成貴不可及,到底是真是假,為何就落在池兒身上了呢?
原本對宮裡那妖道的話無比厭煩的騰王,突然很想捉了那妖道過來問個清楚,怎就落在池兒身上了?池兒若是男丁也還好,偏生她是個女娃娃。
他拿起毛筆在寫了一個魏字,最後一筆落下後,騰王突然想起當初老太傅拿了那羊頭夫子畫給他看的場景,夫子關注的不是別的方面,而是畫上的那些字。
騰王的筆繼續往下落,寫出的竟然是“西溏”二字,他手一哆嗦,迅速畫花了那兩個字,剛剛落筆的時候,腦子裡不由自主就想到池兒當初跟他說要取這兩個字的說法。難不成就是因為她想要取那兩個字?
仙尊問騰王小殿下有什麼和旁人不一樣的,騰王突然想到了,不一樣的地方真的又。姓魏,她要替自己取一個他國亡故女帝的字,為什麼?
騰王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非要取那兩個字,甚至還說,等哪日她能取的了,再取。當時騰王想到的是怕她一輩子都不能取那兩個字。
如今再想起來,騰王突然覺得原來一切都有徵兆。那時候還沒有那妖道,他家池兒顯得跟旁人不同了,如今被妖道套了那八字吉言,愈發讓騰王隱隱覺得似乎天意作祟。
魏西溏回臥室,棗香幫她收拾準備就寢,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也是睡不著,她家老爹還是缺了孤注一擲的動力,畢竟習慣當個懶散王爺,突然改變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看來不加把火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