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剛開創的大楚王朝就要風雨飄搖了。
代王扶著皇帝的手先是顫抖了一下,然後這位已經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很自然的流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不得不說,皇室中人均為影帝。
他一臉哀傷,“父皇,太醫說您的身體正在緩慢恢復,太子一事不重要,父皇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啊!!”
這話說的多有水平,不遠處一直當壁花的太監總管李福都要給代王點讚了。
皇帝聽後心情好了一些,隨即他又搖了搖頭,“傻孩子……”
總管李福都要給皇帝跪了,代王都四十多了,還傻孩子……呵呵。
代王連連搖頭,“父皇,您根本沒必要頭疼太子一事,您是我們的父皇,無論做什麼,都是為我們好,我們兄弟三人皆為人子,您說什麼我們自會遵從,所以父皇還是寬寬心,先好好休養吧!”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皇帝笑呵呵的,他看著自己這個兒子,代王四十多歲了,可看上去竟和自己一樣面容蒼老,想邊關漫天狂沙,苦寒貧窮,代王這些年毫無怨言的為大楚守邊,實在功高勞苦。
想起這些日子另外兩個兒子跑前跑後四處串聯的行為,皇帝心下冷笑,他拍了拍代王的手,“說起來明兒你的長子還在邊關吧?”皇帝語氣慈和,“不妨叫回來,叫朕也見見。”
代王連忙道,“已經去信了,不過還要等些時日。”
皇帝似乎突然想起什麼,“朕恍惚記得,那孩子的母親是左相的女兒?”
“是,左氏淑德賢良,當年天下未定,她和孩兒跟著父皇征戰天下,落下病根,是以早早的去了,只留下淵兒一人……”
“唔……”皇帝慢悠悠的走著,不再開口了。
代王也很識趣的閉上嘴巴,只是一心一意的扶著皇帝散步。
祁淵伏在馬上,死死的抓著馬脖子,雙腿緊緊的夾著馬腹,心怦怦的跳著。
他和謝長風聊天聊的正開心時,身下的馬突然開始發狂,不知道為什麼,瘋一樣的衝出去亂跑亂跳,山路泥濘,好幾次祁淵差點被摔下馬。
風呼嘯著從耳邊飛過,祁淵卻很平靜。
他算好了歸途,算好了李重的心思,算好了謝長風出門的時間,算好了路段……如果他還因意外死掉,那這才是天意。
謝長風騎馬緊緊追著前方的祁淵,時不時的技巧性的越過路旁的山石,爭取趕超祁淵,他眉頭緊皺,抽出了長槍,眼瞅著前方是一處比較陡峭的斷坡,他一咬牙,不能再等了。
他猛地高聲喝道,“全身放鬆!”
祁淵瞳孔猛地一縮,他猛地鬆開了手腳,下一秒,他就覺得褲腰帶被一股巨力挑起,緊接著他整個人就騰空了!!
眼前的景象變成了蒼茫的天空,身體失重讓他下意識的想要抓住什麼,不由自主的掙扎了起來。
“啊——!”
突兀的,一隻手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祁淵猛地回頭,就看到謝長風居然從馬上跳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