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他好似放空一切,甚至沒再說一句遺言,縱身一躍而下。
“沈知之!”
至此,景澤謙的心臟也跟著沈知之的絕望一起停止。
他歇斯底里的喊他的名字,奮不顧身的奔向他,陪他一起跳下去,共同墜入茫茫無盡的大海里……
……
京城第一醫院。
幽暗的手術室門前寂寥無聲,只有景澤謙一個人頹然的坐在凳子上。
他身上的水沒有乾透,溼噠噠的黏在身上。但他就跟感覺不到難受似的,像個活死人,雙眸無神,一言不發的坐著。
沈知之跳下山崖的那一刻,好像什麼都不復存在了一樣。
雖然崖邊到水面的高度只有二十米,但也足以要了一個人的命。
幸好,景澤謙在南加州大學學過游泳課,知道怎麼跳下水能保護好身體不受到損傷。
可沈知之就不一樣了。
當景澤謙把他從海里託到水面上時,人已經昏迷,血不知從他的身體哪裡涓涓湧出,動都不能動。
景澤謙感受到從未有過的痛苦淹沒了心臟,那張一向傲慢的臉上滲透出懼色。
他害怕自己這次真的留不住他。
哪怕他再能一手遮天,也不可能救回他的命。
好在景澤謙理智尚存,他翻出手機給林醫生打電話。
手機裡進了水,但幸虧配置高,防水系統好,很快就和林醫生取得了聯絡。
在等待救援的時候,血仍舊不停的從沈知之的身體裡流出,景澤謙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緊他。
他不怕血腥味會引來鯊魚,甚至喪心病狂的想著,沈知之既然沒了活下去的慾望,那他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大不了就同歸於盡,也比陰陽相隔好太多。
景澤謙就這樣抱著沈知之,輕聲叫他的名字,親吻他冰涼的嘴唇,彷彿這樣,他的愛人就願意留下來。
他們像生死相依的戀人那般,在寬闊無垠的海面上顯得格外渺小,又格外寂寥沉重。
林醫生那邊的速度很快,他十分鐘就帶著人開著遊艇趕了過來。
這艘遊艇是景澤謙前日剛準備的,打算帶沈知之在海面上散散心,沒想到居然派上這麼大的用場。
林醫生簡單的給沈知之做了個檢查,用止血帶固定住他的傷口,具體情況還得及時送往醫院。
回到岸邊,景澤謙的人已經備好了直升機,三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把沈知之抬上去。
京城第一醫院的醫療資源最好,林醫生根據時間和沈知之的身體狀況,確定可以平安回到京城。
但他還是在直升機裡,用現有的儀器裝置為沈知之爭取更多的時間。
全程,景澤謙沒說一個字,可目光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沈知之。
林醫生注意到他的眼睛裡有水光。
在沈知之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他懸著的心終於平緩了一點點。
林醫生去買飯了,現在手術室外就景澤謙一個人。
天快亮了,人聲越來越嘈雜。
依稀中,景澤謙聽到了容語禾的聲音:“我都說了牙科在三樓,你偏偏要來頂層,你看這裡只有手術室……誒,小謙,你怎麼在這裡?”
來人是景瑞辭跟著容語禾。
後者在看到景澤謙這副狼狽模樣,急壞了,踩著高跟鞋跑過去,關切的問:“小謙,出什麼事了,怎麼衣服都是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