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給自己的助理,還有人撥錯號碼打到了爸媽那兒。
沈知之倒沒醉的不省人事,只是頭有些發昏。
他站在大門口,望著天上的雨,不經意的又想到當年景澤謙,也是在這樣的天氣,也是這樣的地方,遞給他一把傘。
該死的,怎麼又想起他了。
沈知之掏出手機,給裴信打電話。
那邊過了好久才接通,聲音聽上去又急又重:“知之,實在是抱歉,我現在在警察局。”
沈知之蹙起眉:“怎麼回事?”
“這不下雨了嗎,我就回家拿傘,結果在路上和別人撞了車。不過你放心,我能處理得了。”裴信頓了下,“知之,我這裡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你能自己回去嗎?”
沈知之看了眼身後喝的伶仃爛醉的一群人,又看了看眼前的大雨,還是說:“我這裡有人帶傘,可以回去的,你那裡有需要的話就跟我說。”
電話剛結束通話,張導就像陀螺一樣,東倒西歪的轉過來,一條胳膊搭在了沈知之的肩膀上,睜不開眼的問:“知之啊,這麼大的雨,你怎麼回去啊?”
沈知之笑了笑:“我助理一會兒來接我。”
“嘔——”張導扭一邊吐去了。
沈知之剛想上前幫忙,一把黑色的雨傘打在了頭頂。
月光下,沈知之看到溼濘的地上,映照出一個高大的人影。
不知為何,沈知之的心跳開始加速,一下一下,好像要從嗓子裡跳出來。
手腕被人抓住,沈知之回頭,立刻撞進了面前人深沉又漆黑的瞳眸裡。
時間彷彿定格在此,嘈雜的雨聲被消了音,就連沈知之的呼吸都停止了。
歷史總是相似的,眼前的一切彷彿和初遇時的畫面相重合。
許久不見這雙眼睛,還和之前一樣孤冷疏離,但又比之前多了點柔和,不再那麼的鋒利,嘴角也掛著淺淺的笑意。
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的原因,沈知之毫無反應,連甩開他的手都忘了。
他臉上的表情從茫然,到呆滯,再到錯愕,最後化為驚懼躲閃。
一系列可愛的小表情盡收alpha眼底。
景澤謙,他怎麼會在這裡?
沈知之不認為是自己喝醉了出現的幻覺。
因為他能感覺到,那隻抓著自己的手,很燙。
真實的溫度。
整整一年沒見,沈知之再次看到景澤謙,只一眼,就能喚醒他們之間的全部記憶。
那種面對他的恐懼由內而發,呼吸逐漸沉重,不敢再看他。
沈知之空白的大腦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逃。
一年前他逃了,現在他還是要逃。
可酒精勁兒衝了上來,沈知之剛一轉身腳下一個虛晃,差點兒摔倒。
景澤謙很自然的攬住他的腰,貼近他的耳邊,冷雋的開口:“雨下太大,不好打車,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沈知之低著頭,想把景澤謙的手從自己腰上拽下來,剛吐完的張導就又跑過來。
“知之,你的助理什麼時候塊兒變大了,還長高了?”張導醉的不輕,眯著眼湊到景澤謙身邊,仔細看,“誒,這怎麼長的有點像景二爺啊?”
沈知之:“……”
旁邊的人在看到景澤謙那張冷峻的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