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禾驚喜道:“你都記起來了?”
“阿姨,您是不是知道什麼?”
容語禾嘆口氣,緩緩道來:“小謙十歲那年發高燒,半夜迷糊的時候,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這孩子以為自己把你藏的很好,其實早就在我和他爸面前暴露了。”
沈知之愣了一瞬,有些不可思議:“您當時不反對他嗎?”
“我們當時工作太忙,小謙不像能長情的人,再加上他又是個孩子,我們沒當真,還是看到這個盒子,我才知道,他把你藏在心裡這麼多年。”容語禾看沈知之的眼神有些歉疚,“我若知道他來真的,當初就該把你一起接到國外。”
盒子裡還有一個紅色的許願木牌,上面的字跡蒼勁有力:
願丘位元的箭,射中我和沈知之的心臟。
容語禾說,這是他們一家去廟裡祈福寫的許願牌,那時景澤謙非要把木牌掛在許願樹的最高處,可他又夠不著,也不讓景瑞辭幫忙,就自己一點一點爬上去。
誰知,他自己又給偷偷拿下來,帶回了家。
容語禾講的時候是笑著的,可沈知之聽在心裡有些酸。
他能想象到,一個半大的孩子偷偷爬到樹的最高處,把許願牌小心翼翼的收好,再一點點爬下來,然後若無其事的找媽媽。
沈知之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把可愛和景澤謙聯想到一起。
裡面還有十幾本日曆,開啟發現,上面的日期每一天都被畫了叉,直到景澤謙回國,他們重逢的那日畫的是圈。
沈知之猜得到,景澤謙是從他們小時候分別那天起,就在日曆上做標記,直到他回國再次見到他。
一共十八本,六千多個叉號。
彷彿每多畫一個,就能離見到沈知之多近一天。
沈知之不知道景澤謙在做標記時是什麼心情,但一定是透過時間在想念著他。
原來宴會廳的那一夜,不是初遇,而是重逢。
容語禾又拿出十幾張賀卡,每一張都是生日祝福,單單簡簡一句話:
六歲的沈知之生日快樂,盼你早日長大。
七歲的沈知之生日快樂,上小學了,要好好學習。
十三歲的沈知之生日快樂,長大了,要學會和alpha保持距離。
十八歲的沈知之生日快樂,恭喜成人,等我娶你回家。
二十三歲的沈知之生日快樂,我要回國了,婚期將至。
從沈知之六歲到二十三歲,每一年生日時景澤謙都會寫一張卡片,言簡意賅,果然是他的風格。
賀卡上寫著郵編,應該是景澤謙打算寄回國,但不知為何,又沒有郵回去。
沈知之看著這些,感覺眼眶有些熱,心裡也很難受。
不是受委屈的難受,就好像心臟被手擠壓揉搓,再堵進一塊石頭,悶脹的疼。
景澤謙從來沒告訴過他這些。
“我給你看的都只是他藏匿的冰山一角,估計還有很多是我們不知道的。”容語禾拉住沈知之的手,讓他坐在床邊,“知之,我知道小謙他以前對你做過很過分的事,他確實該死,你恨他是理所當然的。可我畢竟是他的媽媽,自然希望他能夠幸福。”
她緊緊握住沈知之的手,誠懇道:“知之,阿姨告訴你這些,不是給你洗腦小謙他很愛你,也不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