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乖乖的站到一邊,心裡罵娘。滿屋子的人都坐著,就讓咱自己站著,這算是罰站?
當然,僅僅是吐槽而已。上輩子就當過官的房俊,不可能一點政治智慧都沒有。
看看眼前這些人,全都是這個帝國的中流砥柱,那是相當於常委級別的存在!這樣的一個會議,所議之事必是極其重要的國家大事,他一個尚未弱冠的毛頭小子得以恭陪末座,就近聆聽,這可不是一般的機緣!
房俊懂,別人比他更懂!
長孫無忌聽著馬周說話之時,便有些走神,眼光不住的往房俊那張黑臉上瞥,心裡嫉妒得不行。自家大郎哪裡不必這個混球強上百倍?卻是至今也沒有資格聆聽這樣等級的會議。
這可不單單是聽懂多少的問題,而是一個詞——簡在帝心!
只有當皇帝將你當做一個可以培養的未來棟樑,才會允許旁聽這樣重要的會議,便是陛下的親侄子柴哲威,不也被遠遠的打發了,卻特意將房俊喊回來?
此子何德何能,讓陛下如此重視?
長孫無忌有點捉摸不透。一直以來,他對房俊的印象其實說不上好壞,只是覺得這小子很是有些小聰明,辦事還算穩妥,最大的能耐就是斂財……
毫無疑問,李二陛下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海量的錢糧,但是僅僅因為房俊能斂財,就讓他得到這麼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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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忌有些鬱悶,自家大郎可比這小子強的多……
相比於長孫無忌的鬱悶,房玄齡則渾身舒暢,眯著眼睛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狀,其實心裡頭早就樂開了花兒……
誰能想到,家裡這麼一個讓人頭疼的棒槌,居然能夠得到陛下的垂青?
這是要大用啊!
看來即便自己即刻告老,也算後繼有人了。
程咬金表現得最是親善,咧開大嘴,給了房俊一個鼓勵的笑容。
至於侯君集,一臉陰沉,不見喜怒,似乎永遠都是一副撲克臉……
大殿裡只剩下馬周清朗的嗓音:“……武德七年二月至五月,平蜀中僚人叛亂,武德七年六月,平瀧、扶二州僚人叛亂,武德九年三月,平眉州山僚叛亂,貞觀五年,馮盎平僚人叛亂,貞觀七年,牛進達平僚人叛亂,貞觀七年至八年?,張士貴平僚人叛亂……大家看看,僚人叛亂了多少次?自大唐立國以來,各地的撩人此起彼伏,不停叛亂,破壞各地經濟農作的同時,更給整個國家帶來動盪。攘外必先安內,若不能將這些僚人徹底制服,將來東征之時,必是心腹之患!尤其是兩淮一帶的山僚,必須狠狠打擊!”
馬周口中的撩人,可不單單是指一族或者一地的僚人,而是唐朝對於是居於山野、尚未開化的少數民族的統稱。這其中,叛亂次數最多的便是蜀地僚人和兩淮山僚。
長孫無忌收回對於房俊的嫉妒,長嘆道:“說來容易,可這僚人世居僻壤,所住之處多是深山老林,不利於大軍圍剿。而大軍開拔,便需耗費大量錢糧,若是曠日持久,國力自然靡費。可若是人數少了,有拿驍勇善戰的僚人沒什麼辦法,卻是頭疼!”
自古以來,剿匪都不是個好差事。
去的軍隊多了,人家往山裡一貓,窮山惡嶺的,你連影子都找不著!僵持下去,大量的糧餉消耗讓國家財政苦不堪言。可是去的軍隊少了,人家便跟你對著幹,一不小心被匪寇勝上兩仗,對士氣更是巨大的打擊……
眾人都愁眉不展,唯有房俊暗道: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這特麼不是我軍的游擊戰術麼……
難不成我軍的游擊戰十六字訣,就是跟唐朝的山僚學的?
馬周又說道:“此次霸州山僚叛亂,雖然勢大,畢竟是疥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