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重。”
胡亥走下去,拍了拍李甲肩膀,“好樣的。”
夏臨淵在旁邊迷茫地眨著眼睛,有點不懂這君臣交流,看著看著,忍不住打了個哭嗝。
胡亥&李甲:……
胡亥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跟李甲問正事兒,“張耳等人如何了?”
李甲也正經回答道:“陳勝一死,張耳就率領眾人投降了章邯大將軍。他還攔下了當時想要尋死為陳勝陪葬的孔鮒,說孔鮒是您點名要的人。至於蒯徹,一直是跟著張耳行動的。”
胡亥點點頭,聽到孔鮒要隨陳勝赴死之事,嗤笑一聲。
“陛下,他們三人在小臣之前就來到了滎陽,只是一直未得陛下傳召。您打算怎麼安排他們仨呢?”
“孔鮒不是朕要的人,是他有個好徒弟叔孫通。既然孔鮒要為陳勝死,那朕也不耐煩見他。著人把孔鮒送去咸陽,交給叔孫通。帶話給叔孫通,若是孔鮒能迴轉過來,就給他勸回來;若是孔鮒不能迴轉過來,那就讓他給陳勝陪葬——這也是他的願望,不是嗎?至於張耳、蒯徹,這兩人乃反覆之徒。朕當初放他們走,是因為在咸陽,他們與蕭何有舊。如今蕭何已經歸順於朕,張耳、蒯徹願意歸順,是錦上添花;若是不願,那也無關緊要。既然無關緊要,那朕不見也罷。”
胡亥打量著李甲神色,道:“怎麼?張耳等人託你跟朕說情?”
李甲一愣,眼睛閃亮亮瞅著胡亥,敬佩而又孺慕道:“陛下您怎麼知道的?”
胡亥見多了爾虞我詐、老謀深算,倒是罕見李甲這樣的少年心性,失笑道:“朕若連這都不知道,還怎麼做皇帝?”
李甲抓抓後腦勺,笑道:“旁人倒罷了,就是張耳託小臣跟陛下說一聲。他說不求陛下能接納他,只是有一件事要跟他的刎頸之交陳餘剖析明白,此後就是即刻死了也甘願。”
有了張耳在陳郡被圍,陳餘卻在信都按兵不動之事,張耳、陳餘這兩人的“刎頸之交”快成為天下笑柄了。
一時間,在秦末說跟某人是“刎頸之交”,就好比在後世說跟某人是“塑膠花姐妹情”一個意味的。
胡亥自然也知道,一聽李甲說,便大笑起來,“好一對刎頸之交。他想怎麼跟陳餘剖析明白呢?”
李甲道:“這小臣就不知道了。不過張耳那人滑頭得很,陛下可不要上了他的當。”
胡亥在殿中踱步思考著,慢慢道:“這也容易。朕叫蒙鹽領兵,帶上張耳去信都就是。一來能收了信都,二來也滿足了張耳的願望,三嘛……”
三嘛,蒙鹽自己領兵在南邊,他奶奶的怎麼還不反呢?
這感覺就跟頭頂綁了顆炸彈似的,鬼知道什麼爆啊。
不等了,朕親手給他把炸彈點了。
胡亥回過神來,又拍了拍李甲肩膀,道:“下去見見你父親和兄長。朕要是再不把你召回來,他們怕是背後說朕無情了。”
他這趟來滎陽,是邯大將軍的動向。
也許正是胡亥的這則叮囑,給了夏臨淵不好的心理暗示,讓他覺得章邯大將軍總是別有所圖。
“小臣覺得章邯大將軍挺奇怪的。”
夏臨淵成功吸引了胡亥的全部注意力。
“怎麼個奇怪法?”胡亥身子前傾。
夏臨淵歪頭想了想道:“小臣出去這一趟,見了這麼多人。只有章邯大將軍一個人,真的把小臣當作世外高人看待。”
胡亥:……
夏臨淵眨著天真的大眼睛,“這難道不奇怪嗎?小臣覺得,他是大奸若忠。”
胡亥上下打量著這朵自己一手發掘的奇葩。
夏臨淵疑惑道:“陛下?”
胡亥扶著頭嘆了口氣,道:“……反正明日就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