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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倆遊徼還記得昨晚被摔出去的慘痛,雖然叫著,人卻往後退,慫恿眾嗇夫上前。
“公子!”趙高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陪皇帝出宮一趟,真是折壽十年!
胡亥卻站在原地問道:“你們要綁了我去哪兒?殺了?”
那倆遊徼卻並不傻,叫道:“殺人?我們安分守己,從來不幹違法的事兒!你們本就是罪犯,綁了去修水庫,才是正當!我們不過是忠於職守,儘自己的本分罷了。”
眾嗇夫聞言,頓時覺得自己佔了大義,也都叫道:“乖乖跟我們走!”
胡亥道:“修洛水水庫嗎?好,我跟你們走。”
趙高抓住腦袋,感覺自己要瘋了。
然而胡亥不喊停,誰都不能出來中斷這境況。
胡亥道:“我正想去看看洛水水庫。”還有水庫上,服徭役的黔首。
張伯夫婦昨晚見胡亥堅持不走,還抱著萬一的希望,期待這貴人能有什麼辦法。
誰知道卻是遊徼一來,他便束手就擒了。
張伯老妻抱著幼子胳膊哭喊不已。
張伯捶胸道:“嗐,嗐,令長……早知如此,你昨晚何不跟我兒走了算了……嗐,嗐……”
胡亥笑道:“張伯勿憂,我保你兒平安回來。”
張伯一愣,嘆道:“嗐,嗐,令長……說什麼也晚了……”
那遊徼從後面給了胡亥一拳頭,罵道:“狗東西好大的口氣!能不能活著到地方都不知道呢!還保他回來?”
這一拳頭下去,胡亥還沒如何,趙高和尉阿撩齊齊倒抽一口冷氣。
尉阿撩當即就想掙開繩索。
趙高跳腳罵道:“你們你們你們!你們這些不長眼的狗東西!早晚有你們哭的時候!”
胡亥挺直了脊背,默默捱了這一拳,掃了蠢蠢欲動的尉阿撩和趙高一眼。
他倆都安靜下來。
胡亥感受到被捶的腰間痛楚,他閉目去清晰感受。
這遊徼會這樣動手,顯然不是隻對他一人,也絕對不會是
二郎神這等“神犬”, 豈是凡人能捉住的?
它一面吠叫著, 一面從那水庫長官的腳邊躥了出去, 回頭再叫兩聲, 彷彿在嘲笑他的動作緩慢, 不等人反應過來, 它已經鑽到路旁灌木叢中去了。
那長官摸著嘴唇笑道:“好傢伙!這狗的肉一定很有嚼勁。”
押送胡亥等人的嗇夫上前,跟那長官交接,又指著胡亥,低聲道:“這批人裡面, 只他是個刺頭。要是裡面有不服管教的,您把他拉出來,捶打一頓, 保證個個都聽話。”
那長官目光落在胡亥身上。
胡亥換了黔首衣裳,況且經了這兩日的奔波, 風塵滿面, 又無處洗漱,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貴人膚色。只是脊背挺直, 雙目平視前方, 與真正服徭役而佝僂了的人不同。
這副姿態落在那長官眼中, 果然便是個刺頭模樣。他把胡亥記下來,哼道:“管他什麼脾性,到了這裡,還不是任咱們搓扁揉圓?”說著,又往後看這一趟送來的一眾勞力。
一看之下, 這長官滿意地點點頭,道:“這批還不錯,體格健碩。以後都照著這個樣子送來。別老找些單薄鬼,光吃白飯不出力,死了還耽擱事兒。”
聞言,混在這批勞力裡的上百“便衣”郎官都不約而同縮起了肩膀,不不不,他們的體格一點都不健碩。
原本押運服徭役的黔首,是要按照名冊,對好“傳”“驗”來執行的。
但是阿圓見皇帝被抓了去,沒辦法,只好領了眾郎官、分作三隊,都扮做服徭役的力夫模樣。
領頭的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