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出來見人了,兒子又去哪裡殺老虎呢?”
左賢王胡圖道:“是啊。今天圍獵,稽粥可是殺的最多的,比那些成了親的小夥子都殺的多。”
冒頓的目光在左賢王胡圖與長子稽粥洋溢著笑容的兩張臉上轉來轉去。
是夜,劉螢半夜驚醒,就見冒頓黑夜裡直勾勾盯著她。
劉螢一聲驚叫壓在喉嚨裡,頓了頓,嗔道:“不睡覺做什麼呢?夜裡眼睛像狼似的。”
冒頓道:“你怕了。”
劉螢惱道:“能不怕麼?難道你夜裡醒來看到一頭狼不害怕麼?”
冒頓卻沒有接她的撒嬌,仍是盯著她,問道:“我派去秦朝的使者應該抵達咸陽了,你說秦朝的皇帝會答應我的要求嗎?”
劉螢睡意全無,想了想道:“我又不是秦朝的皇帝,怎麼知道他會不會答應?”
“可你曾經是他的心腹臣子,你一定很熟悉他。”
劉螢嗔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吃醋了?”
“就算是。”冒頓仰面朝著帳頂,道:“我只是忽然明白,我一直弄錯了一點。”
“什麼?”
“我們匈奴的女人太簡單了。她們要麼就是嫁人生子,要麼就是做伺候人的女奴,雖然也有貴族的女兒精於騎射,可是她們腦袋裡的東西是簡單的。”冒頓道:“雖然你生得美,人也溫柔,不像草原上的女子,但我從前還是把你看成了那種簡單的女人。”
“你現在發現我不簡單了?”
“不是發現。”冒頓輕聲道:“是我從前有意忽視了。”
心中的情愛,叫他忽視了枕邊人的另一重身份。
曾經做過皇帝心腹的人,怎麼會是簡單的女人?
冒頓低聲道:“你說不希望我死。不用擔心。”
劉螢攥緊了身上的毯子。
冒頓道:“我死之前,一定會帶上你一起。”
這句話,半夜裡聽枕邊人說來,當真叫人遍體生寒。
劉螢卻是嫣然一笑,道:“那是我的榮幸。”
她竟然很快又睡著了。
遠在咸陽的大秦皇帝胡亥沒有讓冒頓單于失望。
胡亥答應了冒頓得寸進尺的貿易協定。
發動攻擊之前,麻痺敵人也是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