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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劉螢心裡數了一遍人數,道:“若姐姐方便,這幾日,備兩艘帆船在岸邊等候。”
呂雉道:“這些果子留給你吃。”
劉螢道:“不必了。你在外面,帶著幾個孩子,還要顧著一千人馬嚼用。哪裡容易呢?”她拔下頭上華貴的裝飾,攏作一堆,用帕子包了,給呂雉藏在懷中。
呂雉也不多客套,仍是把兩擔果子都給她留下,見劉螢沒有別的交待,便又把斗笠戴上,沉穩地一點頭,挑起空了的竹簍出門去了。
那廂虞姬卻是才把劉螢之事,跟項羽講明白。
項羽宿醉晨起,正是頭痛欲裂;若是往日虞姬早已親奉醒酒湯,溫言軟語服侍他——偏偏,虞姬現在雖然笑著,卻也是傷心欲絕。
“她要跟了我?”項羽聽了半天,做了總結。
虞姬心中一痛,強笑道:“是呢。”
若這是言情虐文中,那麼項羽接下來就會想:啊!這可惡的女人!我將一顆真心捧給她!她卻要將我跟別人分享!她一定是不愛我!啊!那我就接受她送來的女人!做給她看!
然後虞姬就會想:啊!他竟然真的收下了那個女人!看來我猜的沒錯,他果然不是真的愛我!
最後倆人虐來虐去,虐殘一個之後,確認了是真愛,大結局撒花。
若這是甜寵文,那麼項羽差不多就會邪魅一笑,舌綻蓮花,“小東西真別緻,看不出我愛的是你嗎?劉螢是誰?她有你美嗎?有你甜嗎?有你可愛嗎?”然後把虞姬調戲得面紅耳赤,倆人醬醬釀釀一場之後,把邪惡的女配趕出府去。
可惜現實中,項羽扶著額頭,慍怒而不耐煩道:“叔父新喪,你卻來說這些,真是胡鬧!”
他這幾日忙得焦頭爛額。
要說服那些已經接受楚懷王封賞的項氏舊部跟隨他,談何容易。
哪有心情想這些兒女私情之事。
虞姬吃了這樣一句重責,目中迅速積滿了淚水。
項羽看她一眼,無奈嘆道:“既然是你孃家人,又落了難,那就接在府中養著。”
虞姬含淚望著他,問道:“怎麼個養法?”
“你看著辦!”項羽提起腰刀,快步出門,去見蒲將軍等人,商議大事了。
劉螢已經拿到了金鑰匙。
這樣一把鑰匙丟了,若是僥倖,過兩日項羽要用之時才會察覺;若是不走運,那說不得下一刻就會被抓住。
劉螢鋌而走險,再入地牢。
地牢中,韓信已經被胡亥精神汙染了一日一夜。
地下溼冷,旁的守衛都睡到了上面一層,仍是隻留了被排擠的韓信一人守著。
胡亥開了天眼一般,把韓信從前“胯下之辱”“漂母一飯之恩”“南昌亭長處寄食”等經歷一講,把個韓信給聽得一愣一愣的。
一夜過去,韓信已經沒法再懷疑了。
因為這個太丙真人太神奇了!
他此刻一個無名小卒,遠赴廣陵投奔項羽。
這太丙真人從未見過他,卻能說出對他影響最為深刻的三件大事——興許,冥冥之中,真有神仙降臨人世了。
韓信關切道:“真人,你既然是真仙人,何不施展大神通,出了這地牢。我聽說,將軍這幾日見完各位將領,就要來找你麻煩了。到時候恐怕真人有性命之虞吶!”
他這真不是諷刺。
胡亥老神在在道:“這個嘛……我下凡來,是有緣故的。事兒沒辦完之前,我不能走。”
“是何緣故?”
“我是來渡人的。”
“何人?”
透過放飯的小洞,胡亥盯著韓信,目光誠懇,語氣鏗鏘,吐出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