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捉了張芽等人,想必只是給殿下提個醒。”頓了頓,又道:“臣早該提醒殿下的,因與張芽同伴之情,屢次迴護他,險些害了殿下。”
太子泩如困獸般在屋子裡遊走,最終道:“孤聽你小叔父的,明日去求見父皇。”
然而父皇竟然也見不到了。
太子泩求見,只得了一句話,“叫太子回去好生養病”。
養病?
什麼病?
太子泩回來,果然就病倒了。
焦慮、擔憂、憤怒、恐懼,種種負面情緒堆積如山,層層重壓下,太子泩撐不住了。
在他養病期間,有關張家貪腐弄權的大案,逐漸審理清晰。
在皇帝授意下,廷尉司馬欣年初確定了關於貪腐弄權的新法律。
按照新律令,張燦、張芽都是死罪,張氏眾兄弟則是遷徙到南方的鐵礦上做苦役。
訊息傳出來,張家二老支撐不住,雙雙暈厥。
二丫抱著皇長孫,一行哭一行罵。
皇帝以溫和仁厚的面目示眾已久,久到眾人甚至忘記了,就是當朝皇帝,冷血無情得殺光了所有的兄弟姐妹。
張家一案,可謂本朝批閱後,硃砂紅凝就一個字“可”。
至此,張芽與張燦之死,已成定局。
然而張家倒了麼?
不,只要皇長孫還在,太子寵愛的張氏還在,張家就如同看似枯死的樹,來年還能綠回來。
張芽與張燦處斬當日,一行郎官闖入太子宮中,數名侍女上前,按著二丫,從她懷中抱走了皇長孫。
在二丫的寢室中,翻出了詛咒太子妃與皇帝的巫蠱之物。
二丫嘶聲哭喊,賭咒發誓,聲稱這是蓄意的陷害。
然而沒有人聽她的辯解,她被單獨關押在荒廢宮殿的東屋裡,由數名郎官輪流看守。
“陛下,小心,這玩意兒髒——您可別用手拿。”司馬欣小心翼翼用絹布捧著從張氏處搜出來的巫蠱娃娃。
“你也信這玩意兒。”胡亥嗤笑一聲,伸手撥了撥那兩枚面無表情的娃娃,見那娃娃分別穿了皇帝與太子妃的儀服,撇嘴道:“做的真醜。”
司馬欣:……
司馬欣道:“陛下仔細,別紮了手……”
胡亥道:“那張氏招了麼?”
司馬欣道:“她始終不肯招認,但是給她做這巫蠱娃娃的趙婆子已是全部招認了。”
胡亥點點頭,道:“外面的判決,你去處理。這張氏到底是宮禁之內的婦人,便悄悄了事。”
“喏。”
這個悄悄了事,無非白綾、匕首或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