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鬱。
張耳給陳餘送去的信件,始終沒有迴音。
雖然是刎頸之交,可是張耳送求救信之時,不知道為什麼,並不只給陳餘發了信件,同時還給自己兩位老部下張黶、陳澤發了信件。給兩位老部下的信件中,張耳要他們敦促陳餘迅速發兵來救。
可是將近一個月過去了,信都始終沒有動靜傳來。
張耳送出的信件,宛如石沉大海。
就在這種情況下,章邯率領大軍進擊張賀大軍。張賀所率領的軍隊,是陳勝在西面最後的屏障。
陳勝親自出營督戰。
然而陳勝的出戰,並沒有挽回失敗的趨勢。
章邯大勝,斬殺張賀。
陳勝率軍退至汝陰,最後定於下城父。
夏臨淵和李甲兩人,作為俘虜,也跟著一起遷移。
到了新地方,他倆還是住馬廄的命。
隨著陳勝的失利,夏臨淵和李甲的心情很是糾結。
朝廷大軍勝了,自然是好的,值得喜悅。
可是另一方面,隨著越輸越慘,陳勝的心態也在逐漸崩潰。
他倆擔心陳勝會狗急跳牆。
手下謀士對陳勝道:“大王,您之所以屢次失利,都是因為軍中有小人吶!那朝廷派來的夏臨淵和李甲這兩個小人不必提,還有邯一戰。
可是隨著自己的節節敗退,而信都人馬遲遲不見,陳勝終於無法再欺騙自己。
如果他要死,那這些螻蟻都要給他陪葬!
滿飲杯中酒,陳勝獰笑道:“把張耳、蒯徹和那兩個咸陽使者都洗乾淨了!明日大戰,我要殺了他們四人祭旗!”
“喏!”
訊息傳到馬廄裡的時候,夏臨淵正在看莊賈的新傷。
“你這臉上是被鞭子抽的?”夏臨淵看著都疼,“又是陳勝打的?”
莊賈沉聲道:“他脾氣越來越壞了。”
李甲見微知著,抱臂道:“看來你們大王快完蛋了。”
夏臨淵在懷裡掏了掏,扔給莊賈一個小瓶,“我們家祖傳的金瘡藥。”
莊賈接了藥,捏在手裡看,粗聲粗氣道:“用不了這麼好的東西。我是個粗人,過兩人自己就長好了。”
“算是還你這些天的乾糧了。”夏臨淵嘆氣道:“你還不知道?陳勝要拿我們祭旗呢。”
“祭旗?”
夏臨淵伸個懶腰,道:“無所謂了。反正等我們死了,陳勝肯定也會被朝廷大軍弄死的。知道有人給我報仇,我就放心了。”他遊走在死亡邊緣次數多了,現在聽說要被殺,都沒什麼真實感了。
莊賈沉默不語。
室內氛圍突然沉寂下來。
莊賈離開前,忽然看向李甲,問道:“小兄弟,你的劍能借我一用嗎?”
邯,便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