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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射的,怎麼會有你的箭頭在那奴隸身上?”冒頓對於底下人之間的摩擦也是心知肚明,右賢王渾邪打仗是一把好手,但是個直脾氣;而左賢王胡圖處理政務是一把手,然而狡猾的像是一隻狐狸,看著是個好人,然而時常不聲不響讓右賢王渾邪吃虧。
左賢王胡圖:……
冒頓也不是認真要分出個對錯,道:“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左賢王胡圖只能答應著退下了——但是,他真的沒有射那一箭啊!
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右賢王渾邪那小子自己作戲,以此在單于面前陷害他,而且給自己賺到了一千匹駿馬與一百名美麗女奴的賞賜。
是夜,右賢王渾邪睡在帳中,忽然驚夢,睜眼一看,就見身邊坐著一位蒙著黑紗的女子,那女子手中鋥亮的匕首正抵在自己喉嚨上。
右賢王渾邪大驚。
那女子聲音粗嘎,低聲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是來殺你的。但是你不要出聲,否則我就不得不殺了你。”
右賢王渾邪是久經沙場之人,知道這女子沒有騙人。
他眨眼示意自己會配合。
那女子道:“你想不想奪回自己的地盤?”
右賢王渾邪揣測著女子的身份,一時沒有回答。
那女子道:“你很想,但是你不敢,因為你害怕冒頓單于,是不是?”
右賢王渾邪點了點頭。
賀蘭雁道:“如果我們扶持一位新單于呢?”
“你說有一位蒙著黑紗的女子夜闖入你的大帳,拿匕首挾持你, 要你扶持新單于取代我?”冒頓向右賢王渾邪確認。
右賢王渾邪連連點頭。
“那她要你扶持的新單于是哪一位?”
“她沒說啊!我問她了——結果她直接把我敲暈了。我早上醒過來, 立馬就來向單于您彙報了。”
“她為什麼突然把你敲暈?當時帳外的扈從察覺了?”
“沒有啊。我就問她要扶持誰做新單于, 她就把我打暈了。”右賢王渾邪一臉疑惑, 他雖然兇狠善戰是個直腸子,卻也不是傻子,又道:“我恐怕這是有人蓄意要害我!”
“害你?”
“是啊。單于您是草原上最強的, 我除非是瘋了,才會想要扶持什麼新單于。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黑紗女子, 說不定就是誰看我不順眼,要陷害我。如果我沒有立刻來彙報給您知曉,萬一這事兒給查出來, 一定會讓單于您誤會於我,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所以右賢王渾邪忙不迭就來自證清白了。
冒頓冷靜道:“你把那黑紗女子的特徵細細講來, 我讓扈從暗中排查。”
“那女子說話聲音很是粗嘎, 像是被燒燬了嗓子。”
冒頓起身的動作一頓——說話聲粗嘎的女奴, 他的閼氏劉螢身邊恰有一位。
“單于?”
冒頓復又坐回去,聽右賢王渾邪把那人的體態講述清楚,這才道:“我心裡有數了,此事你不要跟任何人再說了。”
“是。”
冒頓大步來到閼氏帳中。
劉螢起身相迎,笑道:“來試試我給你做的披風。”
冒頓左右四顧,徑直問道:“你身邊那個總蒙著黑紗的女奴呢?”
劉螢一愣,道:“單于忘了?蘭雁前天高燒病死了。”她目露哀色,道:“蘭雁也是可憐, 原本就因為燒傷,身體一直不好,前陣子打獵擦破了手臂上一塊皮,誰知道當晚就高燒不退,我還向單于求藥來的。”
冒頓鬆了口氣,想起的確有這麼回事兒,道:“事情太多,我竟然忘了。你一說我才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