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置喙。更是將宋義的醜惡嘴臉,大白於天下,也為您叔父洗刷冤屈。”
原來如此!
項羽已是信了,大為悲憤,幾乎落淚。
否則以叔父的才能,如何會於定陶大敗而死?
此前,他們明明連打了好幾場勝仗!
項羽從頭到腳打量著胡亥,在心中已經將他剝了皮。
然而也許是他的貴族風範,也許是從前與胡亥透過幾封信的“情分”在,項羽最終只是一擺手,讓持刀的楚兵退下了。
項羽衝著胡亥伸出手來,與他擊掌立誓。
三次擊掌,一次比一次力道大,胡亥差點給拍哭了。
看著轉身獨自入了船艙的項羽,胡亥虛脫般吹了口氣出來:今日份的死亡之躍完成!
得了項羽的允諾,胡亥鬆了口氣,船上又走了一日,他已經坐在甲板上指揮楚兵網魚吃了。
“這淮水的白魚可是一絕,”胡亥搖頭晃腦道:“正是‘淮白鬚將淮水煮’,‘魚吃雪花方解肥’……”
李婧蹲在一旁,道:“這都半天了,一條都沒見著——我就說,開動的船上是很難網到魚的……”
夏臨淵則是流著口水,道:“我都好些天沒見著肉了。”
李甲瞅著水面道:“要不然我叉一條上來?”
蒙鹽抱臂無奈——這夥人為什麼一點階下囚的自覺都沒有呢?
項羽立在船艙外,遙遙盯著胡亥等人。
黥布道:“他們也太自在了。將軍,何不把他們綁起來,叫他們受些酷刑?”
項羽冷酷道:“船上沒有趁手的東西。等靠岸再說。”
黥布道:“家裡問您,何日抵達?”
這個“家裡”,除了虞姬不作第二人想。
項羽冷峻的臉上終於顯出一絲溫和的情緒,道:“跟她說,在廣陵府裡等著。到岸許在夜裡,叫她不要等,早些睡。”
黥布已經習慣了被日常秀恩愛,答應著去派人飛鴿傳書了。
大船又行了一日,往北靠了岸,胡亥等人被綁著,入了九江郡廣陵府。
一路上,胡亥等人想盡了辦法往外遞訊息或是找機會逃跑。
然而項羽的人盯得太緊了——畢竟項羽已經知道了胡亥的身份。
胡亥又怕冒然行事,觸怒了項羽,叫他發狂起來把大家都給砍了。
所以到最後,胡亥等人被綁入了廣陵府。
是夜,圓月高掛,秋風送爽。
胡亥被捆著往後院子走,忽然角門裡一名頭飾華貴的黃衣少女握著一冊竹簡低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