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明先雪說,“你先下去思過吧。”
寶書聽了明先雪的話,心中雖然不甘,但也只能低頭應是,然後退出了房間。
眼見明先雪把總是唱反調的寶書支出去了,王妃和銀翹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視一眼,彷彿在說:原來為明先雪是偽君子,沒想到他是真傻子。
明先雪對王妃說道:“王妃,請坐。”
王妃卻猶豫了一下,猶自帶著淚眼,用可憐的腔調說:“先雪,我知你素來是一個好孩子,既已答應了給我藥引,是斷然不會食言的。只是先霆的情況危急,我不得不腆著臉在這兒求你儘快取血。望你千萬不要怪我才是。”
“我自然知道這個意思,所以才把寶書支走。若他仍在這兒,恐怕是不便的。”明先雪語氣溫和地說。
王妃這才用帕子擦了擦眼淚,在銀翹的攙扶下緩緩坐下。
明先雪又嘆了口氣,說:“大師既然跟您說了,要取我的心頭血,不知他可有說了以何種方式取血?”
王妃聞言,臉上尷尬:雷坤子的原意是直接殺了明先雪,趁著屍身尚溫,剜心取血。但這樣的手段,她如何能坦白相告呢?
王妃便遮掩地說:“大師還沒來得及告訴我,就暴病而亡了。”
明先雪聽後,倒沒有繼續問下去,只說:“既如此,不若按我的方法來。”
“你的方法?”王妃愣了愣,“你有什麼辦法?”
明先雪笑笑,說:“小七醫術高明,大約知道什麼取心頭血而不傷性命的辦法罷?”
王妃聽得這話,不禁打量狐子七,卻見這狐子七年輕貌美,令人不免以為他是繡花枕頭。
王妃忍不住問:“小七看著倒是年輕,竟然還能懂得這麼多嗎?”
狐子七淡淡一笑:他是山野長大的狐狸,哪裡懂什麼醫術?
但取心頭血的法子,凡是妖精都是曉得的,就跟熊貓曉得爬樹摘竹子一樣。
面對王妃的質疑,狐子七故作高深一笑:“王妃,您信不過我,難道還信不過公子雪嗎?”
王妃一下噎住,倒是不知該說什麼。
這話倒比什麼自誇之言都讓人信服。
狐子七又道:“雖然我知道取血而不傷性命的辦法,但破皮取血,終是有風險的,即便是我,也沒有十成把握能不傷到您的性命。更別提,取血會引起鑽心之痛,您真的確定要這麼做嗎?”
明先雪不假思索道:“總不能見死不救。”
狐子七聞言,一時沉默。
王妃見狀,倒怕狐子七和寶書一樣,為了維護明先雪,不肯答應取血,想著要說點什麼勸勸。
卻沒想到,狐子七淡然一笑:“既然公子有這麼高尚的情操,我焉有不幫助的道理?”
聽到狐子七這麼說,王妃大喜過望。
狐子七對王妃道:“取血一事,需寬衣露體,且過程頗為血腥,恐驚擾到王妃與銀翹姑娘。還請二位先行迴避,待此事辦妥,我再向王妃稟報。”
王妃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們就先到外面等候。”
銀翹也附和道:“就依你所言吧,我們就在外面,有什麼需要就隨時叫我們。”
說罷,王妃便和銀翹走到外間,雖如此,也仍忍不住頻頻回頭張望,卻見房門掩得嚴嚴實實,半絲聲音也沒有漏出來,叫二人隱隱有些擔憂。
屋內,狐子七走到床邊,輕觸垂落的床帳,手指移動,床帳緩緩撩起,露出平整的床榻。他作出“請”的姿勢:“公子,請吧。”
明先雪便來到榻上,安然躺下。
狐子七垂眸看他,微微一笑:“公子真的這麼捨己為人,以德報怨嗎?”
明先雪淡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