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沒有死而復生的,卻只是淪為傀儡,按照明先雪的意志而活。
明先雪要他們做良民,他們自然就變得老實巴交,勤懇善良。
白鶴看著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明先雪,背脊陣陣發涼:我為什麼覺得還是那個一言不合就手撕厲鬼的你比較平易近人?
明先雪卻沒有繼續說什麼,只問白鶴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明先雪的語氣輕輕的,像蠟燭上的煙一樣,但透出一股尖銳,如隱沒在蠟燭裡的燭臺尖刺。
白鶴打了一個寒顫,倒也不敢隱瞞,只說道:“這……這……那個……那個……我啊……我呢……聽到了這麼一個……”
明先雪還是微笑著,卻又能叫人隱約察覺到他的不耐煩。
明先雪柔聲說道:“你若能把此事在三句話內說完,就再不好過了。”
白鶴忙止住了結巴,答道:“三界都傳遍了,狐子七和慶郢殿的公子私奔,要在月圓之夜在木鳶山成婚。”
明先雪聽得這話,頓在原地,卻也沒別的表情,嘴角掛著的笑還在,只是凝固了。
他一動不動的,靜靜站在那裡,就這樣看著白鶴。
此刻的明先雪,彷彿靜止成了一張極美麗的畫。
白鶴卻被他盯得發毛,恨不得立時就飛走。
但是明先雪散發出的某種危險氣息,讓白鶴反而不敢驟然離開,只把自己纖長的脖子縮了縮,喉嚨發出咕咕幾聲。
過了許久,明先雪才似回過神來,坐回書桌前,將那捲寫到一半的經文收起。
白鶴見明先雪還算平靜,便小心道:“這……這……怕是有什麼誤會吧?”
“自然是有誤會。”明先雪答得乾脆,“這一聽就不合情理。首先,狐子七和慶郢殿的公子顯然沒有私情,退一萬步來說……不,就是退一萬萬步來胡說——即便是有……”明先雪蹙了蹙眉,對這個假設的憎惡溢於言表,“即便是有,這點訊息又怎麼可能傳遍三界?還把如此確切的時間地點擺出來,這顯然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白鶴聽到明先雪如此理智地分析,也放下了一顆咕咕叫的心,忙說:“是啊,是啊,這肯定有問題嘛!”
白鶴打量著明先雪的神色,又低聲道:“我剛剛看你的表情,還以為你……”
“我不會如此誤會於他。”明先雪答道,“但我也很不喜歡聽到這種傳言。”
明先雪把桌面的經文筆墨清理後,又將那紅罈子放到桌面上,倒到硯臺之上。
這鮮紅的汁子流到硯臺上,好似硃砂墨。
白鶴又說道:“這顯然是一個陷阱。你也要去嗎?”
“我自然要去。”明先雪溫聲答道,“而且,這事兒也怪我。”
“怪、怪你?”白鶴怔住了。
明先雪嘆氣:“也是我做事不夠周全,竟重蹈覆轍,讓小七離開我的視線,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我不對了。”
白鶴只恨自己沒有手,否則他就可以一臉困惑地撓撓頭了。
故而,他只能動了動翅膀,歪了歪脖子,但看起來一點兒都不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