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梯。
那木梯筆直而堅固,彷彿一棵參天大樹,直通雲霄。每一級梯板都經過精心打磨,光滑結實,扶手鏤雕著仙鶴祥雲,華美至極。
他莫名想象著這十年間,明先雪是如何日復一日地孤身一人從這樓梯上去,又從這樓梯走下來。
十年過去了,明先雪從年未弱冠,已到將近而立,容貌身形,想必也已經大為不同了吧?
也不知他是怎麼走過來的……
他大概不會像尾曦預判的那樣妻妾成群?
或他還是像九尾說的那樣,專心修行,孤身一人,偶爾想起自己,也不過是閒時看看月光罷了。
狐子七越想,心越亂,手中摺紙倒是越發純熟了。
心中的紛亂情緒彷彿被手中的紙張所吸附,一朵朵潔白無瑕的紙花在他指尖輕輕綻放,如同冬日裡飄落的雪花,悄然落入竹簍之中。
不消多久,竹簍就被紙花填滿,狐子七停下手中活計,把竹簍拿起來,抬到後頭給師哥交差。
師哥看著狐子七迅速疊好的紙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麼快就疊好了?”
他仔細端詳,只見每一朵都十分精美整齊,可見狐子七的靈巧手藝。
師哥不禁讚歎道:“不僅疊得快,還疊得這麼好,小八,你以前是不是幹手藝活的?”
狐子七還謹記著自己的孤兒人設,便說:“我從前在地主家裡什麼活都幹。”
說著,狐子七又開始大談自己死爹死娘賣身葬全家慘遭地主剝削的悲慘故事,聽得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師哥一愣一愣的,差點掉下眼淚。
狐子七張嘴什麼胡話都能說,見師哥心軟,趁勝追擊,拉著師哥坐下,一邊給師哥倒茶遞點心,一邊狂拍馬屁,把師哥誇讚得天上有地下無,言辭之懇切,令人難以招架。
果不其然,不過一盞茶功夫,師哥的心扉就被他開啟了。
師哥對“小八”這個新來的小夥子十分看好,一見如故,話匣子也開啟起來。
狐子七便趁勢問起來:“這靈氛閣是一個伺候的人也沒有?聖上難道也不需要個端茶倒水的?”
師哥此時對他十分親切,自然閒聊起來:“聖上崇尚簡樸,清淨修行,不叫人伺候。”
狐子七一怔:“從來都不叫人伺候嗎?”
師哥蹙眉,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從前倒是有一位寶書大人伺候的。只不過,十年前,寶書大人就被賜金返鄉,如今不再在聖駕左右了。”
“寶書大人?”狐子七聽得寶書居然已經離開了,心裡越發感慨。
但他卻佯裝不知此人,眨著眼睛問道:“寶書大人是內侍嗎?”
“自然不是!”師哥搖頭道,“他雖然在內宮侍奉,但不是什麼內侍。說起來,自從聖上登基之後,宮裡也沒有再有在招內侍了。聖上仁厚,認為閹割男子有違天和,所以不再新增內侍。不僅如此,聖上還賜金放了一批宮人返鄉。”
狐子七聽後若有所思,隨即又好奇地問道:“那這樣一來,宮裡伺候的人手可還夠用?”
師哥回答:“自然是夠的,陛下靜修養德,又不納妃妾,後宮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