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必憂慮。”
他打量著眼前這位顯然已經醉意朦朧的皇帝:冠冕歪斜,衣袖上沾滿了酒汙,手上還殘留著墨漬,實在不成一個一國之君的樣子。
小順子自然是不敢腹誹皇帝的,便只暗自瞪狐子七一眼:狐媚惑主的東西,早該讓太后清理了!
狐子七卻左看右看,對小順子說:“不是讓你帶著轎輦來送我嗎?轎輦呢?”
小順子更看不慣狐子七了,不冷不熱地說:“奴才按照您的吩咐,備了轎輦到宮門接您,但到了的時候您已經不見了蹤跡了,只好作罷。”
狐子七冷笑道:“那你不會找啊?一點兒都不會辦事,難為太后還肯用你。”
小順子被狐子七的話噎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直冒,但他還是強忍住情緒,語氣生硬地說道:“還請胡大人隨我來,莫讓太后久等。”
狐子七揣度著太后確實等自己夠久了,也實在不宜繼續耽擱,否則老狐狸發火,也是很麻煩的事情。
“行吧,”狐子七輕輕拍了拍衣袖,“既然太后有請,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吧。”
小順子雖然怒火中燒,但還是低頭請狐子七前行,儘量維持著表面的恭敬。
他們一前一後,沉默地穿過皇宮的迴廊,前往太后的喬松殿。
來到喬松殿,小順子只停在外頭,沒有進去。
狐子七獨自走進殿內,卻見太后坐在一個檀木製的矮凳上,握著一把精緻的銀剪刀,正在修剪著一盆淡黃色的迎春花。
但見殿內沒有別人,狐子七徑自走到太后面前,也不行禮不請安了,直接拉來另一張矮凳,也坐了下來。
太后見他這般隨意,只是淡淡一笑,問道:“怎麼才來?”
“這不是剛開葷累的嗎?”狐子七便伸了個懶腰,打了一個呵欠,說道,“姐昨日給我那‘醉生夢死’,我也沒用上,就和明先雪成了好事兒了。”
太后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驚詫,手中的剪刀“嚓”一聲,剪斷了一朵尚未開放的花苞。
狐子七把原封未動的藥丸拿出來,遞還給太后:“姐,你瞧,我連藥都不必使,就把你交託的事情完成了,您要怎麼謝我?”
太后看著這完整的藥丸,很快恢復了平靜,將剪刀輕輕放下,笑道:“倒是姐姐多慮了,弟弟傾國傾城,誰看了不動心?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何必用這等藥物呢?”
“自然。”狐子七一臉得意地點頭,“不過還是謝謝姐姐的美意。”
太后看著狐子七那從容不迫的態度,心中不禁生出了疑惑。
她原本以為昨日便能聽到狐子七和明先雪雙雙中毒的訊息,然而訊息卻遲遲未到。
她便覺得,必然是自己的毒計敗露,狐子七和明先雪怕是要聯合起來對付自己了。
今日一看,卻又不像是這麼一回事。
狐子七看起來並無防備,也沒有絲毫的緊張或敵意。這反而讓太后開始思考,難道真的只是巧合?狐子七恰好在沒有用藥的情況下與明先雪成了好事,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了毒?
太后不覺思索:是否真的是自己多慮了,或許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太后心中千迴百轉,但面上卻絲毫不露聲色,輕笑道:“這樣的好訊息,應該一進宮就來告訴姐姐才是。怎麼倒耍起脾氣來,還得我三催四請?”
狐子七像是沒聽出太后言語裡的試探,仍是一臉自得:“姐姐,咱們誰跟誰啊?還管這些虛禮?說實話吧,我就是看不慣小順子那個樣子,一副鼻孔朝天瞧不起人的模樣,我才故意耍他呢。”
太后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原來是這樣。”她心中的疑慮並未完全消除,但表面上卻不願顯露出來,“小順子這人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