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與挑釁。他看著明先雪,想要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些什麼。
明先雪卻只是輕笑一聲:“舌尖血大補,狐仙多吃一點。”他低聲說道,語氣中竟帶著寵溺與縱容。
狐子七難免一陣迷離,下意識地摟住了明先雪的脖子,彷彿要將自己與這個男人更緊密地聯絡在一起。
就在這時,體內丹田處湧起一股暖流,這股力量越來越強烈,猶如洶湧的洪水衝擊著他的身體。
一股前所未有的熱源從丹田處噴薄而出,如熔岩般灼熱,急速地在他身體的每一條經脈中流竄。他的心跳加速,肌肉在不由自主地緊繃,骨骼在咯咯作響,彷彿在響應這場修為的蛻變。
狐子七清晰地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經歷一場翻天覆地的變革——那種由內而外的突破感,如同破繭成蝶的蛻變,讓他忍不住流淚。
一陣強烈的力量從尾椎骨直衝脊樑,似要將他的身體徹底衝開。
眼前一陣眩暈,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狐子七驟然間不知天地,不知日月,彷彿陷入了無盡的混沌之中。
明先雪動作一頓,便見身下狐子七揚起脖子,身後如綻開花瓣似的,顯出八條蓬鬆的尾巴來。
過了一會兒,狐子七才漸漸恢復了神智,也能明確自己的身體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輕輕動了動身後的尾巴,每一條都靈活自如,如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他數了數:“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數到第八條的時候,狐子七簡直樂壞了:“八!是八條啊!”
他迫不及待地轉向明先雪,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問道:“你看到了嗎?”
他的臉上洋溢著無法掩飾的喜悅,興高采烈地拉著明先雪,說道:“公子雪,您精通算籌數術,您也幫我數一數,看是不是八條?”
明先雪也被狐子七的快樂所感染,忍俊不禁地說道:“從一數到八,也不需要精通算籌數術。”
狐子七樂得在榻上打了一個轉,只這八條尾巴過於蓬鬆龐大,倒讓這床榻有點擠了。
明先雪挪了挪位置,往靠牆的地方靠了靠,伸出手指輕輕拂過柔軟的狐狸尾巴,心裡卻想:以後得換一張大床。
狐子七卻想的是:大功告成,我也該走了。
哭著吃完
寶書聽得裡頭雲收雨歇,半晌沒了動靜,才小心翼翼來到門邊,問道:“公子,可要熱水麼?”
明先雪驟然聽見寶書說這話,只是默默,大約他雖然老成,但這個年紀,這個性情,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倒是狐子七笑了,揚聲說:“好啊,有勞寶書哥哥了。”
寶書聽得狐子七聲音略帶沙啞,不覺耳熱,轉頭去打水。
狐子七嘻嘻笑道:“公子在這清淨地行如此之事,寶書非但不質疑,還備好熱水,可見是個忠心的。”
明先雪無奈嘆氣。
狐子七掩嘴而笑,八條狐尾如綻開的花瓣似的搖曳,更顯他姿容卓絕。
明先雪下床撈起地上被狐子七劃破的紗袍,認真收起來。
狐子七笑問道:“這衣服都壞了,怎麼還收藏起來?”
明先雪看出狐子七眼中的促狹,只說:“寶書看見了,不好。”
“哪裡不好?”狐子七吃吃笑道,“那孩子也不小了,也該懂事了。”
明先雪把疊好的紗袍收進櫃子,又拿出一件平素穿慣的素衣穿上。
帶子剛繫好,就聽見寶書敲門:“公子,我能進來了嗎?”
明先雪隨手扯出一件寬大的袍子,蓋在狐子七的身上。袍子寬大,足以將狐子七的全身遮蔽。
“進來。”明先雪應了一聲,聲音聽起來足夠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