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覺輕盈得很。更別提此刻明先雪憔悴支離,蒼白如雪,蓋著軟被,是一團的柔弱。
狐子七看著他這黑髮雪膚墜在錦被玉枕之間,如見百花一樣迷了眼,自然而然地又貪色起來,只想道:他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年輕,我都一千歲了,難道還能怕了他?難道還能拿不下他?
故而,狐子七又雄赳赳氣昂昂起來,守在明先雪床邊——用狩獵者虎視眈眈獵物的姿態。
而這“獵物”則毫無防備地睡著。
狐子七心內也軟成一團,回想起那飽含蠱毒的心頭血時,也不覺得發冷了——
明先雪為什麼要誘我去喝心頭血?
絕不是為了毒死我。
他是為了試我。
試我是不是真的不圖他的精血,只圖他這個人。
哈哈。
他要試我,是因為他開始在乎我了,不然他費這個勁兒把自己心都剖了,吃這苦頭做什麼?
這其中固然有他本來腦子就有大病的緣故,但也未嘗不是因為在意我呢。
這凡人,雖然癲癲的,但也好可愛啊。
想通這一關節,狐子七一下志得意滿,莫說他像狐狸,倒像是得勝的大公雞呢。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且說,王妃和銀翹得了明先雪的心頭血後,便匆匆趕回世子的院子裡。
王妃走到世子的床邊,而銀翹則趕忙揭開食盒,把那碗千年人參燉的回陽湯端出來,小心翼翼地開啟玉瓶,將心頭血滴入湯中。
世子此刻昏迷不醒,無法自主吞嚥。因此,兩人合力將世子扶起。
王妃小心翼翼地托起世子的頭,而銀翹則端著藥碗,將藥湯灌入世子的口中。
很快,那碗摻著玲瓏心頭血的回陽湯就被全部灌入了世子的口中。
世子原本蒼白的臉龐,頃刻泛起紅暈,有了些許的血色。
王妃見狀,心中一陣激動,又看到世子緊閉的雙眼下,眼皮微微顫動。王妃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無法講話,只能大口大口地吸著氣,目光緊緊盯著世子,生怕錯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銀翹則滿臉喜色:“您看,世子……世子動了……”
果然,世子緊閉的雙眼突然顫動,然後緩緩睜開,眼神雖然還有些迷茫,但已經恢復了幾分光彩。
他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了王妃和銀翹身上:“母親……”世子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已經足夠讓王妃和銀翹欣喜若狂。
王妃此刻的心情難以言表,眼眶一熱,淚水奪眶而出。
她緊緊握住他的手,聲音哽咽道:“我的兒,你終於醒了……”
銀翹也喜不自勝,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光:“世子,您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
王妃淚流滿面,看著世子逐漸康復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感慨。
此刻想到明先雪,她原本滿腔的怨恨似乎也在這一刻消散了許多。
她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深吸一口氣,對世子說道:“經此一事,我那心也灰了,只覺得往王爺身上用心也是無用,至於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