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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豐美的髮絲在他多年的嬌養下,連發梢都瀰漫著醉人的光澤。
如綢緞般絲滑、如珍珠般耀眼,每一寸都散發著極致的美。
他碎滿星光的眸底是少有的坦誠。
“吟兒小時候,愛笑,扎著兩個小辮子。很乖。”
蘇吟兒順勢把臉蛋埋在他溫暖的掌心,乖乖巧巧的、溫溫柔柔的,哪裡還有半分昨日的尖銳?
“騙我。阿爹說我常年生活在閨中,你又一直在軍營裡忙,哪裡知道我乖不乖?”
陸滿庭笑了:“總有法子的。”
蘇吟兒無暇的藕臂環在他的脖子上。
她沒有忘記她來時的目的。
她細細地瞧著他眉眼的弧度,小心翼翼地開口。
“陸哥哥,聽說後日是大理寺汪正卿夫人的生辰,你能帶我去嗎?我想見識見識。”
陸滿庭溫和的氣息頃刻間消失殆盡。
那清冷的眸底翻湧著蘇吟兒讀不懂的情緒,卻在幾息後,歸於平靜。
他輕輕地推開她,似不經意間提起。
“見識?吟兒難道不是想見蘇懷仁嗎?”
蘇吟兒自知瞞不過陸哥哥,索性承認了。
蘇懷仁是她的堂叔,到時也會在宴會上。
對方怎麼說也該知道些父親當年的事情。若是能問出些什麼,說不定能找到孃親的訊息。
有一絲機會,總不該放過的。
陸滿庭悠閒地倒了一盞茶,遞給她。
茶香四溢,從繪著白蓮的青花瓷盞底徐徐升起,混著寥寥熱氣氤氳了蘇吟兒捲翹的長睫。
暖茶入喉,渾身的舒坦,蘇吟兒緩和了許多,那牆角的木炭不知何時也多了兩盆。
陸滿庭輕釦紅木色的桌面。
那繡著雲紋的金邊窄袖,黑色和紫色相疊,襯得他氣勢威嚴、華貴異常。
“蘇家不知道你的存在。”
“猜到了的,”蘇吟兒柔聲解釋,“我沒想攀親。”
“攀?”
陸滿庭笑得胸腔都在抖。
他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如山的劍眉斜入鬢,指尖點在蘇吟兒低垂的眉眼上。
終是沒忍住,抬手給了天真的蘇吟兒一個狠狠的爆慄,說出來的話沉甸甸的,像是烙印一般印在她的心頭。
“記住了,除了我,你無需攀附任何人。”
蘇吟兒疼地一縮,恍惚間也明白了,陸滿庭話中的深義。
她是陸滿庭的女人,
是權傾天下的安國君的女人。
蘇吟兒乖順地點頭,兩隻小手拽緊了他的袖擺,再一次表明她想參加汪正卿夫人的宴會。
“陸哥哥,我保證乖乖的,不給你惹麻煩。”
她不會吃來歷不明的東西,不會走髒兮兮的路,不會隨意和陌生男子說話;
她會捂得嚴嚴實實的,穿厚厚的襖裙披保暖的狐裘,不染風寒不受凍
她急切地想證明自己,陸滿庭卻沒說話,似陷入了沉思。
他靜靜地瞧著她。
她桃頰粉紅若嬌花、盈盈美目似春水,不染是非、眸色純淨,多年來似寶玉般被他珍藏;
未沾過陽春水的如玉纖指,未沾過泥漬的嶄新的鞋,未被旁人覬i覦過的目光,未曾落入凡塵的潔淨,以及只有他才聽過的婉轉嗚咽。
陸滿庭的眸色幾番陰晴變化。
他冷冷開口,似是不願多提。
“吟兒,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陸滿庭周身的氣勢寒冽,蘇吟兒冷得厲害,可越是想逃,陸滿庭將她箍得越緊。
烏鴉鴉的黑髮散在身後,一絲寒風從半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