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安心頭一喜:「快讓他進來。」
常順很快風塵僕僕的進來,行禮後便將青州營的所見所聞一一道來。
「這麼說來,你沒見到周團練等人,反倒是見到了王指揮使?」
常順點頭道:「是,而且小的離開青州營的時候,還看見了一群群的難民。」
「青州城告急,白知府求助青州營不奇怪,可王指揮使怎麼會同意讓難民進入軍營?」
軍營重地,平時進出都極為嚴格,怎麼會如此亂來。
除非——
趙雲安心底有個了不得的猜測,他沉下臉來:「難道涼州與王家合作了。」
王家有一位太子,若是再與涼州合作,太子便如虎添翼。
可在趙雲安看來,太子最大的依仗是皇帝,只要皇帝不死,他極力扶持的太子遲早都能登基為帝。
畢竟在皇帝老子的彈壓下,康親王與榮親王早已不成器。
既然如此,王家為何要冒著風險與涼州軍合作?
趙雲安百思不得其解,更讓他心驚肉跳的是,涼州軍私自徵兵,與匈奴有往來,所圖謀的不可能只是扶持太子上位。
「王家在與虎謀皮。」
趙雲安捏了捏眉心,更是斷絕了將佈防圖送往京城的打算。
王首輔掌控內閣多年,他送上去的摺子得先經過他的手,此刻送過去,那不等於自己送死。
王指揮使如此的舉動,周團練等人不可能猜不到原因。
可青州營卻乖乖聽話,沒有任何異動,唯一的解釋便是周團練也在押寶。
若是將此歸咎於皇位爭奪,那麼不難理解周團練此刻的隱忍,畢竟王家贏了,那麼新君上位時,王家便有潑天的富貴。
不,周團練必定也知道,青州營只要一段時間沒訊息,他就會心生懷疑。
到時候不許一兵一卒,漳州府也知道了,這是一種暗示,卻也是一種試探。
一番分析下來,馬貴猶豫道:「大人,既然是太子之爭,我們要不要坐山觀虎鬥?」
趙雲安心底也猶豫了起來。
但是很快,他就搖頭道:「朝中如何我不管,可北疆卻不能置之不理。」
「無論如何,丁家與匈奴人勾結擾邊,決不能輕易放過。」
而且他心中懷疑,永昌伯的失蹤與丁家脫不開關係,很可能是知道了丁家與匈奴人勾結,所以才遇到危險。
若是如此,丁家與永昌伯府之間,便有血海深仇。
丁家若是贏了,趙家也好不到哪裡去。
「可是現在要怎麼辦?」
趙雲安很快道:「三哥就在北疆,就算岳父大人不信我,三哥也會信。」
他眯了眯眼睛,迅速寫下奏摺:「這個快馬加鞭,送往京城。」
「大人,您不是說送去了也沒用嗎?」
趙雲安冷笑道:「沒用才更加要送。」
馬原想不明白,但還是立刻執行。
除了送去京城的周折,趙雲安接連寫下幾封信,分別是送到青州營、北疆將軍府,趙雲平手中,除此之外,另外還有一封信,是要送往永昌伯府的。
雪花一樣的信件,從漳州府出發,飛向了大魏各地。
趙雲安是皇帝欽封的漳州知府,有權越過上級,直接向京城遞奏摺。
很快,他的奏摺就到了內閣。
就如趙雲安所料的那般,直接到了王首輔的跟前。
老當益壯的王首輔翻開奏摺,只看了兩眼就合上了。
「首輔,那趙家小子怕是猜到了難民去向,咱們要不要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不要多管閒事?」
王首輔淡淡道:「他猜到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