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年紀越大,飯量也大,怕上了桌旁人就吃不了了。
趙雲安笑道:「也好,你去吃些饅頭墊一墊,免得待會兒他們搶不過。」
午膳姍姍來遲,申金他們喝著熱茶,聞著隔壁院子越來越濃鬱的肉味,別說兄弟們了,就連申金自己都忍不住咽口水了。
終於,馬貴過來請人了:「諸位請跟我來,大人已經安排好接風宴正等著。」
一句話,成功的讓一屋子的人眼睛都亮了。
馬貴都嚇了一跳,暗道他們不會是要動手吧。
「這位小哥,那還不快走?」
馬貴連忙帶路。
還沒進屋,十二人的目光就先落到了飯桌上。
考慮到人數,趙雲安在屋內安排了四桌,足夠這麼多人坐,每一桌上都放得滿滿當當,多是大盆大盆的燒肉,偶爾有蔬菜點綴。
與雙眼冒光的兄弟們不同,申金看見滿桌的飯菜,心底卻咯登一下。
「趙大人,我等只是來送禮的,如今反倒是要趙大人花時間招待,實在是慚愧。」
趙雲安笑道:「諸位既然是從青州營來,那也算是本官的下屬,理應如此。」
「諸位請坐,不如咱們先吃先說?」
申金還有心想多說幾句,卻見兄弟們都齊刷刷的看著他。
他無奈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落座。
主桌上,便只有趙雲安跟申金兩人對著坐。
趙雲安親手幫他倒了一杯酒,笑著說道:「因時間匆忙,也沒能置辦好的席面,還請諸位兄弟不要介意。」
「來,本官敬你一杯。」
申金接過酒杯,一口乾了:「不瞞趙大人,此次兄弟幾個都是爭著搶著來當差的。」
「哦,此話從何提起?」趙雲安笑盈盈的問。
申金便道:「這都快過年了,青州營的兄弟們卻艱難的很。」
「去年的糧餉還沒給完,明年的糧餉也還沒下來,這大過年的,周團練想要養活那麼多人也不容易,兄弟們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說著,申金吃了一塊肉:「老子都忘了肉味了。」
趙雲安注意到,雖然青州營的軍士很是饞肉,但一個個很守規矩,聽號令,凡是都是看申金的臉色行事。
他對那位周團練的評價倒是更高了一些。
不過趙雲安沒直接接話,只是給申金又夾了一大塊紅燒肉:「那大人多吃一些,今日吃個夠。」
申金嚥下這塊肉,嘴角都沾上了油星。
「趙大人……」
沒等他說話,趙雲安卻又給他夾了一筷子,這一次是牛肉,燒得紅彤彤油汪汪的。
「申大人再來一塊,這牛肉極為難得,是有錢也不能買到的。」
屠殺耕牛規矩重重,趙雲安來到漳州之後,勢必是要大肆開墾良田,所以對耕牛的管理越發嚴格。
如今漳州的耕牛,即使是老死,意外死亡,也得衙門派人檢查無誤,才允許屠宰販賣。
所以牛肉好吃,但難得,趙雲平留下來的人也多是吃豬肉羊肉。
被他這麼一說,申金忍不住又吃了一口。
趙雲安自己吃的不多,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他夾菜。
他臉上總是笑盈盈的,每每打斷申金的話,倒是讓他吃得肚子溜圓。
申金打了個飽嗝,這才回過味兒來,他要說的話一個字都還沒說呢。
正要開口,偏偏隔壁桌的下屬問:「大人,你們吃飽了嗎?」
「飽了。」申金沒好氣的說。
「那剩菜我端走了。」這人一聽,頓時高興,趙雲安他們才兩人,其餘的桌子卻都坐得滿滿當當,他們桌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