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安不服氣,梗著脖子道:「自然是十分真心。」
鬧了這麼一通,趙雲衢果然不再想春闈的事情了。
趙駿也怕他放不下,與他談過,甚至明言:「其實父親也贊同你再等三年,有盧太師和你未來岳父指點,到時候定能一次高中。」
盧家族學不如劉家出名,可盧太師手底下的弟子,可比劉家出息多了。
光是這一層姻親,積累下來的人脈,足以讓趙雲衢受之不盡。
趙雲衢笑道:「父親還不瞭解我,不過是一場春闈,不至於這般放不下。」
「還有小七怕我憂心,日日綵衣娛親,這幾日倒是難為他了。」
趙駿聽了也笑:「安兒這孩子有孝心,也惦記著你這個哥哥,平時沒白疼他。」
說笑了幾句,趙雲衢又說:「父親,兒子只是覺得聖人對錢家盛寵太過,怕是會礙著大皇子的眼。」
趙駿何嘗不知道,嘆氣道:「連盧家都被拉了進來,永昌伯府又能如何。」
趙雲衢試探問道:「聖人可是有心立二皇子為太子?」
趙駿沉思片刻,還是搖頭:「聖人暫時無心立太子。」
「那怕是朝堂會越發不穩。」趙雲衢皺眉道。
皇帝自認還在壯年,不肯立太子,可大皇子二皇子都已經長大成人,入朝參政。
大皇子有太后,壽國公府,祿親王雖未旗幟鮮明的支援,但明眼人也知道在一艘船上。
二皇子卻是皇帝數十年來最為寵愛的皇子,宸妃又深得盛寵,連皇后都要退避一二。
錢圩一死,二皇子被斷了左膀右臂,誰知皇帝神來一筆,三場賜婚,將盧家和永昌伯府都綁在了錢家身上。
要知道在此之前,壽國公府屢次求娶盧家的女兒,都被盧太師一口回絕。
固然盧太師依舊是一副忠君不二的姿態,可大皇子能信?
永昌伯府反倒是好了一些,畢竟隔著一層。
趙雲衢微微嘆氣:「聖人此舉,很是不妥。」
永昌伯府倒也罷了,可將保皇黨的盧家與錢家扯上關係,實實在在是個昏招,這豈不是要將盧太師逼上梁山。
趙駿卻說:「盧太師耳聰目明,只可惜子孫不孝。」
「賜婚之前,盧家三房已與壽國公府談妥了婚事,要將嫡女嫁入壽國公府。」
趙雲衢也是第一次知道,心底一驚。
盧太師公有三個兒子,都是嫡出,可龍生九子各有所好,這三個兒子也皆有不同。
老大老實木訥,好聽點是個聽話兒子,難聽點就是個沒本事沒能耐的,在老太師的看顧下,如今也只坐到了五品。
老二便是趙駿好友,如今趙雲衢的老丈人,戶部尚書可謂位高權重,很是精明能幹。
皇帝能夠欽點他一個戶部尚書去做考官,可見信任。
老三既沒有老大的聽話,又沒有老二的本事,偏偏是個心比天高的,很讓盧太師頭疼。
今日這一招,多半是與他脫不開幹係,要不怎麼說兒女都是債,連盧太師也不例外。
趙駿拍了拍兒子的肩頭,笑著安撫道:「你也不必多憂,盧太師歷經兩朝而不倒,自然有他的本事,這點小風小浪,他怕是不看在眼中。」
趙雲衢點頭笑道:「是兒子多慮了。」
趙駿看著面前頎長玉立的嫡長子,眼底也帶著幾分感慨:「年前我還與你母親說,娶妻娶賢,不求門第多高,能與你相互扶持就好。」
「誰料聖人忽然賜婚,幸好盧兄與我相熟,也曾見過他家小女兒,是個樣樣出挑的。」
趙雲衢難得有些害臊,臉頰泛紅:「讓父親操心了。」
趙駿笑道:「還記得你剛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