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讓他們久等,很快便抱著一樣東西跑過來。
「少爺,就是這個。」
東西拿破布包著,趙雲安接過去一看,裡頭是一塊嬰兒巴掌大的金屬片。
金屬片一股土腥味,鏽跡斑斑,似乎剛拿水沖洗過,原本上頭依稀寫著字,但被粗暴的清晰後已經看不出寫了什麼。
見他皺眉,男人可著勁解釋道:「這就是他當初掛在脖子上的,用一根紅繩穿著,一開始黑漆漆的我還以為是啥好定西,結果……」
結果拿去鎮上當鋪一看,只是一塊不值錢的鐵片,那麼點大,當鋪都不屑收。
當時帶回來,男人嫌白走一趟還廢了鞋子,直接扔在了院子裡,這兩天聽說常順要回來才想起來,挖遍了整個院子才找到。
男人自知失言,連忙訕訕的住了嘴。
趙雲安也沒追究的意思,示意馬貴上前。
馬貴拿出一包碎銀子:「十兩銀子,你自己數一數。」
男人連忙開啟荷包,迅速點完了,還用牙齒咬了一口確定真假。
「夠了夠了,多謝少爺,常順,瞧你家少爺多厚道,以後你可得好好伺候人家。」
「行了行了,拿了錢就趕緊走。」馬貴連忙打斷他。
男人被罵了一句也不在意,笑呵呵的拿著錢走人了,有了這些銀子,就算這個秋天絕收他們家也餓不著了。
再摸了摸那荷包,呲,果然是大少爺,這荷包還是錦緞的,指不定也能值個一兩銀子。
男人怕他們想起來要回荷包,麻溜的跑了。
趙雲安翻看了一番,嘆氣道:「瞧著確實是鐵片,時間太久,已經看不出寫了什麼。」
「拿著吧,等回到京城再找人看看,指不定能修復。」
常順伸手接過去,鐵片入手有些冰涼。
原本他一直說不想要,可此刻握著冰涼的鐵片,心頭卻猛地一跳。
「少爺不必費心了,也許這都是天註定的。」
想到這是花了十兩銀子才買回來的鐵片,常順微微嘆了口氣,將鐵片收起來。
「少爺,銀子我會還你的。」
趙雲安被逗笑了:「我差你這十兩銀子嗎?走了。」
常順歪了歪頭腦袋。
馬貴伸手給了他一下:「榆木腦袋,快跟上。」
趙雲安走了一趟常家村,將趙月瑩夫妻倆準備的禮物都一一送到了,便回到趙家老宅子閉門苦讀。
倒是也有人聽說京城永昌伯府的少爺前來趕考,上門送了拜帖。
王管家不在,負責處理的是馬貴,一律都說少爺得準備秋闈,無法赴約。
這個藉口十分正當,光明正大的婉拒了所有的拜帖,也讓人說不出錯來。
偶爾有一二不知趣的,馬貴臉上笑盈盈,態度卻堅決,他們連趙雲安的面兒都見不著。
雲州的天氣還是那麼熱,馬貴找了門路買了冰,但趙雲安平常不用。
他怕習慣了涼快,等秋闈的時候進了場直接被熱暈了,還不如現在先讓身體適應。
於是乎書房裡頭,即使只穿著單衫,趙雲安每日還是得出一身的汗。
馬貴常順心疼的不行,但也只能一次次的送水進去。
趙雲安喝得多,出汗也多,還有心情自嘲道:「得虧是出汗多,萬一進了考場上茅房也多,還不知道多麻煩。」
馬貴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貢院規矩總那麼多,要不咱家自己能帶也好。」
趙雲安倒是笑道:「嚴格一些才好,不然科舉舞弊多發。」
他可不想再碰上一次,畢竟這種事情,碰上了就得傷筋動骨。
「倒也是。」
天氣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