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債子償,那女債也得父償。」趙雲平理所當然的說道。
趙駿看著他,冷笑道:「讓祿親王償還,你這口氣比老子還大。」
趙雲平繼續說:「爹,你就是太謹小慎微,膽小怕事,他們祿親王府要不給個說法,我要敲登聞鼓去,就不信這朗朗乾坤,連聖人都不管了。」
「反了你!」趙駿冷聲喝道。
趙雲平氣呼呼的,身上帶著一股子不服管教的勁兒。
眼看父親與弟弟要再次吵鬧起來,趙雲衢不得不扯了扯弟弟的衣袖。
「三弟,非是父親不願意為七弟做主,實在是不能為。」趙雲衢嘆氣道。
「有什麼不能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到哪兒都是這個理。」趙雲平哼哼道。
趙雲衢提醒道:「七弟與二嬸安好,況且聖上已經下旨將郡主送往了涼州,那不管她做過什麼,這件事就已經結束了。」
「祿親王自請罰俸,又親自登門請罪,咱們不能太過咄咄逼人。」
珠玉郡主瘋癲成那樣,若是他們不依不饒,聖上與太后不會高興,滿朝文武也會覺得他們得理不饒人。
「難道就這麼算了?」趙雲平氣呼呼道,「涼州荒涼又怎麼樣,那是郡馬的地盤,她又能吃什麼苦頭。」
趙雲衢卻冷笑道:「那可不一定。」
「珠玉郡主在京城不敬公婆,忤逆不孝,甚至還鞭打郡馬,可涼州是丁家人的地盤。」
涼州山高皇帝遠,郡主再蠻橫也得看丁家人的臉色。
丁家人當初迎娶郡主的時候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後悔,自然會給這位金尊玉貴的郡主苦頭吃。
哭得傷心的趙雲安也聽懂了這話,抽噎聲慢慢小了。
即使如此,趙雲平依舊忿忿不平,嘀咕道:「便宜她了。」
說完低頭去看不知何時停止了哭泣的弟弟,只見趙雲安鼻子紅彤彤的,看見他,還高興的笑起來,結果冒出兩個鼻涕泡。
趙雲平方才還在罵人,這會兒忍不住哈哈大笑:「爹,大哥,你們快看小七這傻樣。」
「趙小七,有人欺負你,你倒好還笑得挺開心。」
趙雲安吹出鼻涕泡泡時就暗道不妙,下一刻果然被嘲笑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擦一擦。
下一刻,一塊柔軟的帕子伸過來,替他將眼淚鼻涕擦得乾乾淨淨。
果然還是帥氣大哥最好!
趙雲衢跟跳脫的弟弟完全不同,照顧起孩子來溫柔呵護,很快將小花貓收拾乾淨了。
「我來擦。」趙雲平看著,伸手拿出自己的帕子來、
啪的一聲,趙駿拍開他的手:「毛手毛腳的,別用髒兮兮的帕子碰他。」
「怎麼就髒兮兮了。」趙雲平不服氣,結果一看,帕子上還有他剛吃完的點心渣渣,只得訕訕的收了手。
趙駿瞧見這兒子就頭疼:「去你娘那邊待著去。」
趙雲平耷拉著腦袋,被趕了出去。
等他走遠了,趙雲衢才開口問:「爹,此事真的到此為止了嗎?」
趙駿沒直接回答,只是問:「衢兒怎麼看?」
「聖上已命三司草草結案,雷聲大雨點小。」趙雲衢才剛十歲,卻已經知道朝堂的事情。
趙駿點了點頭。
「可是暗地裡,兒子總覺得很是不安。」
趙駿反問道:「依你娘所言,珠玉郡主見到小七後宛若慈母,想必往後不會再害他,衢兒因何不安。」
趙雲安咬住手指,想起瘋郡主那詭異的歌謠,心底也很是不得勁。
趙雲衢眉頭微動:「可是要害小七的,真的是郡主嗎?」
屋內一下子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