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入城,無數的兵馬就如潮水一般湧出將他所在的馬車團團圍住。
只是,即便是在兵馬所圍住,那輛馬車的把持者沒有半點恐懼的神色顯露出來,甚至有一種對於這些連自己的生命都無法把持的傢伙的憐憫。但是,這份憐憫很快就隨著他的主子的出聲抹去。說到底,他只是一個馬伕,這些傢伙的衣著還輪不到他來憐憫。
“老王,繼續前進~”賈赦坐在馬車之中感受到馬車的停頓,知道車伕所面對的事情之後,也只是吩咐了一句便重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車伕愕然,在揮動了自己手中的馬鞭之後,看著馬兒再一次邁步之後,他朗聲問道:“老爺,他們只是攔住了我的前路,我這馬車上千,可是會壓死了人的,老爺可會撈我?”
“你只管前進便是,這些傢伙都是聰明人,不會上前的。”賈赦隔著帷幕,他看著就在遠處矗立的酒樓之上的那幾個身著鎧甲的男人,嘴角含著的笑意根本散不去身上的冷意。
於是乎,馬車頂著無數的兵甲,無數的眼睛,緩緩地前進。
“賈赦,那個天下第一紈絝,還是這麼自傲。”在冷哼一聲之後,對於賈赦那完全沒有下馬車來見他們的姿態很是不爽的將軍就想要下令讓自己的手下放箭嚇一嚇這個從京城來的老紈絝。
但是,還沒有等到這個將軍發號施令,他的動作就已經被另外一個從始至終就坐在主位之上沒有半點動彈的男人用眼神給阻止了。
“頭兒,你攔我幹什麼,那不過是運氣好才被封為榮國公的傢伙,我們幾個誰不是風裡來雪裡去,風刀雪劍早就已經吃了不知道多少,如果真論軍功,您也該配得上一個國公之號了。”
被自家老大用眼神壓下的男人氣呼呼地拿起了筷子取來了鍋子之中的熟肉,在蘸了蘸好料之後送入口中大口咀嚼起來,但是,這個將軍的眼神卻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賈赦的馬車,之所以吃肉就好像是在向賈赦宣告自己並不怕他一般。
“不過,榮國公能夠殲滅我們在外的三隊人馬,可以說是相當強大了,至少我們在坐的任何一位在沒有親兵的幫助之下都不能夠做到。”將自己手中的兵書放下的男人跨坐在椅子之上,慢條斯理地調配好蘸料之後,藉著那鍋子生出的嫋嫋煙氣,那儒將該有的氣息開始從這個大將的身上散發出來。
與此同時,一個渾圓,眼神之中滿是精明,卻是橫生煞氣的大漢並沒有理會在坐兄弟朋友的心思千百轉,在細細摩挲著自己手中的酒杯,感受著其上等瓷窯才能夠燒出來的紋路之後,他不甘心地叫道:“老大,平日裡這個東西你可是連兄弟都不讓碰,現在你居然拿出來招待榮國公。”
在這個時候,本來老神在在坐在主位之上,對於兄弟們的咋咋呼呼沒有任何在意,只是在兄弟做出逾越禮制的行為的時候眼神阻止了一下的男人抬起了自己的眼睛,掃視了一眼這些跟隨他在邊關紮根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傢伙,眼眸之中多少有一些複雜。
“當初讓你們這些傢伙認真讀一下書,結果你們這些年讀的東西看來都是那些禁書了。”
在彼此樂呵呵地笑了笑之後,這位主位的將軍看向了正在緩緩朝著此處駛來的馬車,感受著那跟他自己相比恍若蒼天在上的兇獰軍氣,他也是臉上生出了幾分惆悵。
在座的這些將軍對於賈赦的惡意,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嫉妒。這些傢伙再怎麼掩飾都無法掩飾他們對於賈赦天橫貴胄,父輩給予了賈赦尋常人家十輩子都不可能拿到的財富和地位。
但是,相對於這些將軍不同,主位之上的將軍雖然他從來沒有跟這些傢伙說過他的身世,但是,即便是他已經在戰火和刀光之中成為一位合格的將軍也不得不承認,他也是一位貴族,甚至如果當年那位太子沒有離開的話,他說不定根本不會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