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著小玄子倒退著走出了御書房,當今看了看那幾位沉默的大監,臉上的溫和才收斂得一乾二淨。他伸了一個懶腰,在自家真正的心腹面前,當今才一點都沒有掩飾自己對於整個世界的冷漠和將一切都統治的狂熱慾望。
“所以,這一次難得你們這四個人這麼齊,有什麼事情嗎?”當今的話語之間能夠聽出一分鄭重。
在這些年,皇帝在朝堂之上的發號施令往往都會受到一定程度上的阻礙,但是,皇帝在悄無聲息之中卻將除了龍首宮那邊的皇城內外盡數掌握。而當今依靠的就是包括現在京營副統帥在內的幾位大太監。
所以,在看到這四個大太監齊聚的時候,當今本能地感受到了一點不對勁。
“陛下,您太自信了。”
直言不諱,這是掌劍太監張寅的性格,也是這位太監一直不在當今身邊的原因——話說得太直,沒人喜歡。但是,只要是這位開口,那就代表著事態已經有一些嚴重了。
“陛下,您也是知道的,我們幾人武功初成,藉機入江湖的時候就已經打探到了那江湖之中對朝堂乃至陛下您有惡意的幾股勢力。”
“血魔島,天地會,聖火教……”
“這幾個勢力至少有五個實力足以匹敵我們的人進入了皇城。”
當今看著這幾位聚集在一起的大太監,臉上卻揚起了笑意。
“所以,你們沒有信心在這些傢伙的窺伺之下保護朕的安全?”
在這個時候,掌劍大監張寅才睜開了自己的眼眸,那雙劍眸將他一身的陰柔盡數斬去,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邊,就恍若一口已經藏鋒數十載的神劍突然遇到了值得一戰的對手,興奮地將全身的劍氣迸射而出一般。
片刻之後,在將自己的氣息重新收斂,化作了當今的一個影子的張寅才開口:“陛下,奴才絕對不會允許那些宵小傷陛下一根汗毛的。”
感受自家手下大太監那可怕的殺意,當今卻只是笑了笑,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那另外兩個人。
“哎呀,陛下,您是知道我的,我這些年研究了好多刑罰,只是死刑犯太少,根本沒有多少機會,這些傢伙的到來我比您還要開心呢。”
一隻手捏住了自己那長長的雪白眉毛,那恍若女人般的雪白肌膚之下是前所未有的血腥味。掌印太監江宣那兩雙白玉般的雙手縮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中,朝著當今作揖之後,便回到了燈柱旁邊,繼續當一個無形人。
“嘻嘻嘻,陛下,只要將這幾個人拿下,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將他們隱藏在江湖和朝堂之中的勢力連根拔起,到時候可以說是大賺一筆啊!”
似乎是撥弄了什麼,隨意地從自己的懷裡取出了太監的名冊將小玄子的名字勾去的胖胖太監樂呵呵地朝著陛下鞠了一躬,眼眸之中有的只有賺錢的興奮和對於人命的熟視無睹。
“陛下,按照您的吩咐,京營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兵已經盡數納入我的掌控,唯一不受管束的只有賈赦將軍的直系四獸營以及那群老兵。”田任並沒有回答當今的問話,只是朝著當今鞠了一躬,就將自己這些日子所完成的事情盡數告訴了在場的所有人。
而在聽到田任說出這話,當今乃至其他三位大太監的眉眼之中才有所舒展。
在這些年,即便是這幾位大太監也是受夠了自己手底下沒有兵,平日裡想要幹什麼的都要跟那些文臣商量的日子了。
是的,他們四大監是沒有根的男人,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們眼睛也瞎了。那些四體不勤的傢伙真的以為他們這四位大太監感受不到他們眼神之中的鄙視嗎?
現在,皇帝陛下已經擁有了足以將整個京城鎮壓的力量之後,他們也可以算是揚眉吐氣了。
而當今則是喜不自勝,在忍不住朝著田任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