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戰帥擁有的力量嗎?”
站在皇城最高處,用番邦進獻的千里眼看著京營的方向,當今扶著欄杆的手幾乎要將那上好楠木所製作的欄杆給壓斷了。
這些年京營的墮落,作為皇帝,他自然是知道的,甚至他還是有意這樣子做的。
當年代善的力挽狂瀾證明了京營的重要,但是,也體現了戰帥的強大之處——只是三營之力,就已經可以硬生生鎮壓了整個京城所有的力量,包括那些想要趁機謀算什麼的修士也一併被屠刀斬殺。
而在那之後,京營的沒落也就成為了必然。
沒有人願意他們的腦袋之上還懸著一柄屠刀,哪怕是持刀人也不會願意。
所以,在這些年當今和太上皇的暗中推波助瀾之中,在那些文官和武將的無形聯手之下,經費被剋扣,職能被代替,精英被抽調,最後成為了勳貴最後的自留地。
本來這些年當今已經在思考要不要取消京營的存在,轉編成三大營,聯手拱衛京城,順便從勳貴,太上皇,文臣的口中狠狠地撕下一個巨大的利潤用來供給當今自己的野心。
同時,當今也是真得希望能夠培養一些力量來守護自己,而不是在那場血戰之中一般,只能夠寄希望於自己的密室足夠安全。
而且,當今也漸漸老去,十幾年的時間之中,那些生來不凡的皇子們也長大了。他們已經忍不住自己的觸手,伸到了皇帝絕對不容許他們去觸碰的權力之中去了。
而賈赦的出現也讓當今有了一個很好的藉口去收復所謂的京營。
勳貴,還是武勳。
身份合適,榮國公傳襲第三代,京營都統的嫡長子。
武力合格,這一代的兵道魁首,戰帥。
但是,現在,當今覺得,這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了。
那糜爛的京營之中居然還有一營沒有徹底頹廢,甚至在那些老兵的帶領之下,還能夠養出軍氣。而且,那些軍隊的領導者還是曾經大哥的絕對擁護者,也是賈赦的紈絝兄弟們。
現在,那曾經令整個京都的所有人都感到顫抖的屠刀再一次被他這位陛下親手磨亮,但是,那柄屠刀卻沒有被他所降服,甚至稍有不慎都可能會被屠刀所反噬。
當今的臉色有一些陰沉,突然,當今的目光就投向了龍首宮,陰沉的臉上卻出現了一絲笑容。
如果說賈赦和那些紈絝的恨意更深的物件的話,非龍首宮那位不可。
那麼,在那柄屠刀重鑄的時日,當今深知,自己那個睚眥必報的父親也絕對不會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的,更何況,那些上下其手,從京營之中撈到了不少好處的文官可不會將到手的好處重新送出來。
這場好戲,或許即將開幕。
而且,當今還想到了在京營之中的田任,嘴角的笑意就有一些肆意。
這是一招明棋,但是,無人可破。
畢竟丘八的地方,那些文官可不想要去碰啊。
這位陛下的眼睛眯成了自己的眼睛,他已經預見了那場風暴,那麼,這位陛下就準備去找一下自己的幕僚,看看這一次又能從這場風暴之中奪取利益的可能性。
至於賈赦的安危,如果這場風暴會擊垮所謂的戰帥,那麼,兵道這樣的傳承是不是過於履弱了一些?
只是,在當今走後許久,這位當今駐足的地方的欄杆也在當今所殘留的勁力的消散下徹底破碎。
這位陛下,除了皇道統御之力之外,他也隱藏了一些力量。
皇,可從來都是最會藏的傢伙。
這樣的話不是在形容皇帝,而是皇帝就像是一條守著自己寶庫的龍,只會擔心自己的力量不夠保護自己的財寶而會瘋狂地將一切的力量都徹底掌握,直至徹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