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眳順勢就把手遞給半夏,抱怨,“咬的還真疼。”
手上沒破皮也沒出血,就留個牙印。左看右看都沒能看出不妥來。
半夏伸手在小鹿的腦袋上按了一下,柔聲呵斥,“不能咬人。”
小鹿聽明白了似得,呦呦叫了兩聲。
“我看,還是把它給做了……”
“吾子算了。”半夏連忙轉頭,生怕屈眳真的把小鹿給做了菜,“反正一個畜生,和它又有甚麼好計較的?”
此話說的也在理。
屈眳回頭看了一眼小鹿,“既然蘇己都這麼說,那就放過他一次。”
小鹿卻不買賬,它腿上的傷還沒完全好,臥趴在那裡,腦袋往外頂他。明擺著要他走。
屈眳:……
果然還是把這頭鹿給扒皮烤了吧!
屈眳手臂上有傷,養了一些時日。養傷的時候,去了當地一家大夫的宮邸裡借住。
在宮邸,總比在野外好。屈眳年少,好好養著,傷口倒是好的飛快。
傷好之後,他幾乎是立刻就帶了半夏出去。
最近這幾天,下了幾場雨,雨水把原本的炎熱給衝涮的一乾二淨,正適合出遊。
半夏被他帶到舟上去,他自己當艄公,手裡的竹篙一撐,船就離岸了。
因為被熊孩子撞下來的經歷在前,她坐在船上,兩手緊緊抓住邊沿,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蘇己會鳧水嗎?”屈眳站在舟頭,撐著船回頭問半夏
半夏搖搖頭,“沒學過。”
小時候學過游泳,但後來嫌棄游泳館裡的水的水質不好,家裡就不讓去了。這麼多年下來,原先學的也就忘記了。
屈眳滿臉的可惜,“這兒的水倒還算乾淨。”
半夏不明白他這話語的用意。
他繼續行舟,到了江心,把手裡的竹篙一放,伸手往自己腰帶伸去。在半夏詭異的目光裡,他幾下就把自己的外袍給扒掉。只留著內裡的內袍,然後吩咐她在舟裡坐好。而後一頭扎到了水裡。
半夏兩手抓住舟沿,睜大了眼,看著屈眳和一條魚似得,扎入水底。
江面上還是雲霧飄渺,四周一片寂靜,半夏在舟上呆的心悸。
“蘇己!”背後傳來幾聲大呼,半夏回頭過去,發現是屈眳從郢都帶來的那些武士們。
“少主呢?”後面武士大聲問。
“在水裡!”半夏說著,伸手指指黑魆魆的水域。
武士們一聽,頓時都放心下來。
半夏一看這架勢,頓時覺得有些不對。
難道他們覺得在水下還比在陸地上安全麼?
正想著,水面上激起一陣水花,然後重重的咚的一聲,一條大魚落到了舟裡。尾巴胡亂拍,噼噼啪啪直跳。
“真大啊!”一旁的武士看見,砸了咂嘴。
半夏定睛看了看,這條魚還真的很肥美,看上去少說都有十幾斤。
一雙手扒拉在舟邊上,屈眳猛地從水面上浮出來。
別發的玉簪在水下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原本頭頂上的髮髻被水一泡,全都披下來。他一手扶在船舷上,一面用手撥弄了下自己的長髮。
即使還沒長成完全的男人,他披散著長髮也沒有半點的陰柔氣息,反而增添了幾絲野性。
“蘇己,怎麼樣?”屈眳伏在船舷那兒,話語含笑。
他滿懷期待的看著半夏,半夏看著那條肥美的大魚,點點頭。
屈眳不滿足於她這麼點頭,“蘇己不喜歡?”
半夏還真不喜歡吃魚,對再肥美的魚也沒多大的觸動。不過她喜歡大蝦。
“上來吧。”半夏伸手過去,要拉屈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