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襄被許氏鬧得頭痛不已,若沒有許姜自盡未遂,許氏也不佔理,但如今許姜氣若游絲,許氏一鬧,他還真拉不下臉,徹底和許氏撕破臉,休棄許姜。
休妻之事暫且擱置。不過屈襄也不噁心自己,不休妻可以,但他不會再和許姜同處一個屋簷下,將另外一處宮邸收拾出來,讓許姜過去居住,對外只是說讓許姜過去休養。
辦妥之後,屈襄給長孫取名,單名一個瑕。
屈襄抱著得了名的長孫,笑的眼角的紋路全都起來了,過了會他遲疑一下,看向半夏,“蘇己,這孩子,我有心親自放在身邊親自教養。不知蘇己可願意?”
說這話的時候,屈襄內心不由得一陣緊張。祖父親自教養孫兒,乃是孫輩的幸事,無需長子願意是否,只要說一聲,把孩子帶來就行。但在蘇己這裡,恐怕是行不通的。
半夏一愣,隨後她半點都沒有猶豫,“這孩子還是太小了,離不開人,而且甚麼都不懂,留在父親身邊的話,只是給父親添麻煩而已。何況父親公務繁忙,若是再讓他吵到你,那就不好了。”
屈襄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他早就料到了。畢竟這是她第一個孩子,還沒在身邊多久,哪裡捨得就這麼把孩子送過來。
“還是再等等吧,等他知書達理了,不會給父親添亂了,我們才敢讓他到父親身邊。”半夏這麼說了一通,屈眳自知她是不願孩子送來,只能作罷。
家老看不下去,等屈眳回來,偷偷和屈眳道,“主君既然喜歡小君子,為何少主不將小君子送到主君那裡呢?”
由祖父養大的孩子,在兄弟之中地位超然,尤其屈襄還是屈氏之中的領頭之人,他養出來的孫兒,以後長大,在族人裡自然地位超群。
讓祖父來養長孫,不管怎麼想,都是有益無害。
屈眳聽後,“那此事我還得和半夏商量。”
“這……”家老見著屈眳要走,連忙攔住,“少主為何不自己做主?”
屈眳看了家老一眼,“我是孩子父親,但她也是孩子母親。若是要抱給父親撫養,自然是要問她才行。”
“這,少主難道是怕蘇己麼?”家老說著,心裡越來越覺得很有道理。
“少主成婚以來,蘇氏的陪媵就一直沒有見過,而少主也未曾納娶側室,這實在……”
“對啊,我怕她。”屈眳直接了當。
家老當時就聽得傻了眼,“少主……”
試問哪個男子會親口說自己畏妻,而且畏妻到連側室都不敢迎娶的地步。
“家老不要操心這些了,我之前就無人敢嫁,若不是她,恐怕我這一輩子,恐怕就無妻了。至於側室就別提了。”
見家老還要再說,屈眳道,“她不是尋常婦人,那些對於尋常婦人的做法,不要用到她身上。”
此話一出,家老頓時說不出任何話來,只能站在那裡怔怔的看屈眳離開。
家老站在那裡,想了好會。蘇己的確不是普通女子,那些用於尋常婦人的辦法完全不適用於她。
不遠處半夏緩緩回身過去。
屈眳回家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回去看妻兒。
不過今日他只看到孩子,在半夏拉著和孩子多多見面之後,那孩子漸漸的也不再對著他就是一副臭臉。
“人呢。”屈眳熟門熟路的從乳母手中把孩子抱過來,左右張望。
“伯己剛剛出去了。”侍女道。
屈眳抱著孩子,懷裡的兒子,這段時日吃的越來越多,乳母的奶水都已經無法滿足他,餵奶之外,還要另外熬些粳米糊來喂。吃的多,長得快,也越發沉了。
“走,父親帶你尋母親去。”屈眳說完,連身上的衣冠都還沒來得及換,直接抱著孩子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