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姬,這些難道不看看?”一旁的貼身侍女輕聲問道。
廖姬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面前的東西,搖搖頭,“看了又有甚麼用處?夫主現在來也不來了,我就算打扮的再好看,又給誰看?”
此言說的侍女立刻低頭下來。
廖姬問了一聲,“小君子現在人在何處?”
“小君子已經去開蒙了。”
廖姬聽後,臉上露出一絲欣慰,“那就好,他快快長大。我就能放心了。”
生下兒子還不夠,必須要讓兒子長大成器,她這個生母才能鬆口氣。當然在此之前,她還得保證無人針對她。
廖姬想起了半夏,那個女子年輕貌美,這個已經沒有辦法和此女相比了。畢竟容貌天生具來,想比也也沒辦法,但是她之前曾經得罪過蘇己。
蘇己看起來年輕面嫩,這種女子在郢都也沒有根基,再好欺負不過。曾經的她也這麼認為的,誰知道狠狠的被蘇己給擺了一道。她被軟禁起來,差點就出不去。
巴姬之心她能理解,畢竟誰能容忍一個亡國之女爬在自己的頭上,但是誰料想到被人識破之後,懲罰如此嚴厲。
廖姬不敢再用巴姬的那些法子,也用不了了。
但若是蘇己真的嫁入宮邸,照著蘇己的性情,恐怕自己沒有多少活路。
入夜之後,宮邸裡陷入寂靜裡。廖姬看看外面的逐漸昏暗的天,默默的在心裡嘆了口氣。覺得今夜又是自己一個人獨眠了。
廖姬站在門口一會,突然她聽到寂靜的夜裡傳來些許絲竹之樂的聲音。
宮邸裡已經很久都沒有這種聲音了,她叫過侍女,“快去打聽,打聽一下是不是夫主在觀舞?”
她滿臉欣喜,聲音急切,好像屈襄已經過來一樣。侍女被她催促著出去,不一會兒,侍女回來了,“主君的確召了歌舞。”
果然男子還是男子,一段時日不近女色可以,但是這麼久下來,哪裡還會忍得住。只要夫主近了女子的身,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再回來了。
廖姬躊躇滿志。
屈襄回來之後,用過晚膳,在屋內來回走動,他此刻的性情有些焦躁。他這段時日藉著諸多的公務來麻痺自己,可是隻要有半點鬆動,蘇己的身影還是會和往日一樣,展現在他的面前。
明明已經不年輕了,卻還和年輕男子一樣,如同秦風裡的那個男子,為了一個女子的倩影輾轉反側寤寐思服。
但是屈襄也知道,自己眼下,的確是無顏再見蘇己。
害她性命的人是他的側室,光是這一條,他就無顏再出現在蘇己的面前。
蘇己知道對她下手的人是誰,但從未表露出半點不滿之情。可是越是她不表露,他就越是羞愧。
他從未見過和巴姬這樣膽大包天的女子,一次人前失態不成,既然還起了那樣的歹毒心思,他處死了巴姬。似乎也能給蘇己一個交代了,卻自知在她跟前已經失去了歡心。
屈襄擅長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在沙場上縱橫披靡,但在蘇己一事上,卻沒有太多的辦法。
過了許久屈襄終於停下來,他看了一眼身後的家臣,“讓舞伎們過來。”
家臣立刻傳令,不一會兒,舞伎們全都來了。他坐在上首,令人斟酒。舞伎們窈窕多情,看上去都是鄭衛之女。
只是那個動作不像是以前的,倒像是蘇己曾經跳過的。
屈襄記得蘇己當年那夜的一舞。豔絕嫵媚,無人能敵。
舞伎們的擺弄的舞姿裡,糅雜著屈襄熟悉的姿勢。
“怎麼和蘇己這麼像?”屈襄沉下臉,他側首問身邊的家臣。家臣看了一眼那些舞伎,過了好會開口道,“蘇己以前在宮邸之時,時常去舞伎們練舞之所,和那裡的女胥指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