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眳心撲通撲通亂跳,他低頭看半夏,見到半夏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就又忍不住轉頭過去,不敢看她眼睛。
“你知道不知道,這幾日我都快要嚇死了?”半夏見實在沒有地方下手,總不能蹲下去,在他腿上擰幾個印子,乾脆消了火氣,站在那裡反問他。
屈眳微微低頭,如同認錯的小狗,“此事是我錯了,半夏要罵便罵吧。”
明明是認錯的話語,從他嘴裡說出來,偏偏就帶了一股自暴自棄的味道,弄得他才是那個可憐的人,自己是仗勢欺人的惡霸。
“你要我罵你甚麼?”半夏說著,想要踩他一腳。可腳抬起來,想起他腳趾上那個被河蟹鉗出來的傷口。怕一腳踩下去,傷口裂開了。
她氣嘟嘟的,瞪了面前可憐巴巴,好像耳朵都垂下來的屈眳幾眼,這麼多天的怒氣在胸口裡攪和成了一團粥,好會她吐出一口濁氣,“算了。”
裝都裝了,她還能怎麼樣,難道真的要他和剛才咒他自己那樣,真的腳上掛個彩回來?她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
屈眳眼前一亮,但馬上聽半夏道,“你馬上要出征了,所以這次放過你,等回來之後,我再和你算賬。”
屈眳連連點頭,“好!到時候我回來了,找我算賬便是。”
他說著,左右打量半夏的神情,小心的低頭下來,額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碰了一下,見著她沒有推開他,一下就心就放下來了,“到時候你想怎麼算賬都行。”
半夏轉頭過來,這話聽在耳朵裡,莫名的有些激情盪漾。她不知道他腦子裡頭她所謂的和他算賬,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都抱在一塊了,又不是觸碰到底線的事,半夏在他和小狗一樣的溼漉漉的眼神裡迅速落敗。
“你下次還敢這樣。我就……”半夏虛張聲勢,她話語說到後面,卡了殼,她還沒想好,要把他如何。
屈眳衝她笑笑,溫言道,“我下次還這樣,就隨你處置。”
正說著,外面的家臣已經到了,站在木廊上,遠遠的瞧見屈眳和半夏擁抱在一塊,不敢上前,只敢提高聲量,“大夫,該走了!”
屈眳回頭看了那邊等著家臣一眼,伸手在她如雲的髮鬢上輕輕的摸了兩下,滿是纏綿不捨。
半夏推了推他,甕聲甕氣的,“走了,人都在等你了。”
屈眳點點頭,“等我回來。”
說完,又等了好會,才依依不捨的她鬆開,提著手裡的銅戟,往外面大步走去。半夏跟著前去走了一段路,之前還氣的不行,恨不得把他給趕出去,現在倒是捨不得了。
屈眳一步三回頭,十分依依不捨。家臣們在一旁看的清楚,不敢出聲催促,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得屈眳怒氣。
半夏送了他一段路,一直到看他登上了立車,屈眳在車上揮揮手,“回去吧,日頭大,別曬得頭暈了!”
半夏依言回身過去,當她聽到門外的駟馬馬蹄踏在地上的聲響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頭過來,“要小心,別受傷了!”
她跑了幾步,到門外,衝屈眳揮手。
駟車已經行馳出一段路,車上的人轉身過來,揚起手衝她揮了揮。
她站在那裡,看著載著屈眳的立車遠行越遠,最後看不見了。
一直到完全看不見屈眳之後,半夏才回來。
屈眳在的時候,半夏因為他又裝受傷,整整好幾日都沒搭理他,可是他走了之後,還是忍不住想他。
宮邸裡的家臣和奴婢待她很恭謹,不管所需所求,只要她說出口,立刻就會有人給她置辦好。
不過家臣們還是見到這位美人有點鬱鬱寡歡。
半夏在等屈眳的訊息,午立刻就去給她打聽,打聽來的訊息,卻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