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身藏不住嘍。”調侃之音響起。
而聞言,那一席黑衣,沒有掩飾自己對於賈赦的殺意的警幻仙姑聲音略帶幾分沙啞:“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賈赦是沒有回頭,但是,對於身後這個女人的問話,賈赦並不準備回答。
如此可笑的問題,但凡是對於兵家和武道兩道有所涉獵的人都不會問出來。這兩者雖然一者為集眾之道,一者為內求之道,但是,無論如何,這兩者所針對的卻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眾生的戰爭和單人的戰鬥,無一不需要所謂的對於殺意極強的感知。
而他,賈赦作為武道大宗師和兵家大宗師,在他所構造的天上地下皆是敵人的世界之中,如果連所謂的殺意都感受不到的話,如何能夠存活!
而如果讓賈赦來評價眼前這個女人的殺機的話,雖然取義極高,恍若蒼天在上落殺伐,但是,內裡之中所藏著的還是女性才有的綿長而又不絕的殺意。味道還是不錯的,但是,對於性格霸道的賈赦來說,他更喜歡那些品鑑那些性格霸道的敵人的殺意。
警幻仙子的殺意,寡淡了一些。
“呵呵~”見到賈赦的沉默,黑衣警幻就沒有如那位白袍那般好說話,在見到賈赦不言不語便果斷動手了。只是,在下一刻,就在黑衣警幻的手快要來到賈赦的手心的時候,她似乎是覺察到了什麼,果斷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好凶的功法,現在的你真的還算是人嗎?”
警幻仙姑看了看自己已經在悄無聲息之中被啃食掉了一部分的手掌,揮手之間,仙境之力匯聚在警幻仙姑的手掌之上,只是剎那,警幻仙姑的手掌就已經重新長了出來。
但是,很明顯,動用仙境之力給警幻仙姑帶來了不小的壓力,一身洶湧通天的氣勢肉眼可見地衰弱了下去。
“那麼,在你們這些仙神之中,人是怎麼定義的呢?”
賈赦對於眼前這個將人當成丹藥的傢伙會問出如此之話有一點驚訝。他嘴角上揚之際,趁著警幻仙姑殺意依舊灼灼,但是,行為並沒有如之前那般莽撞之際,賈赦轉身看著眼前這個飄飄然在天空之中懸浮的女人,發出了自己的問話。
賈赦還想要看看這個仙神在蒐集那所謂的千紅哭,萬豔悲的目的。更何況,賈赦如此做也是想要給一個命中註定要跟警幻對上的和尚一個機會。
在他的感知之中,本來應該巡遊天下的大和尚已經感應到了那盞心燈的燃燒,正在朝著此地趕來。而將一切的愁思和七情六慾作為自己心中燈火的燃油的傳承,就是這個灌愁海,這個太虛境的最大道敵。
如果到時候心燈大和尚如果真的能夠靠他心中那點燈火將此地灌愁海盡數燒盡,度盡一切苦愁,說不定,佛門之中要再出一位登臨菩薩果位的大和尚。
“人,不過是耗材。”
“我們坐在仙境之中無數載,尋常的喜樂悲歡已經不能夠挑動我們的情緒。但是,如果我們不能夠挑動我們的情緒,我們說不定就會那些已經歸於沉寂,於人愈遠的仙神一般,成為那所謂的泥塑石像。”
“我們好不容易才跨越了這些仙境的磨礪,把持著我們的生命,我們怎麼可能允許我們的生命在經歷了幾百年的時間的磋磨便化作了石像。所以,我們的魁首在我承接了灌愁海,太虛境的一切之後就命我煉製長生丹,定期舉辦長生宴,以保證我們這些仙神的七情六慾。”
“那麼,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能夠挑動我們的七情六慾呢?”
代表著警幻心中的惡意的黑衣警幻對於賈赦的提問,沒有半點掩飾自己心中對於同族的惡意,甚至她直接反問賈赦,想要了解這個很顯然已經將自己修行到不似人的怪物對於人的定義。
看著眼前這個陷入沉思的賈赦,警幻仙姑的臉上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