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
賈赦在哼歌,哼唱著這片天地在誕生生靈之後就已經存在的歌曲。
只是,天地之間,在生靈誕生之後就存在的東西就只有死亡。
每一個音符的唱出,賈赦手掌之中就會有一個敵人的頭顱出現,就會有一個敵人死去。
漸漸地,那即便是信仰和血氣所帶來的勇氣也漸漸地被賈赦抬手便送來的死亡所淹沒,那些在部落之中可稱勇士,可以一當十的蠻橫之人如今卻在那已經將整面城牆盡數包裹的血霧之間駐足不前。
他們,到底還是對那翻滾的血霧生出了恐懼。
而在見到如此,這位大汗才想起了在他出徵的時候大巫師的預言。
“長生天之大敵,已經降臨了嘛!”
大汗似乎是在問別人,又像是在問自己。但是,無論問的是誰,這位大汗眼中的迷茫在當他握緊自己手中的兵刃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蠻夷?
對於中原大地的人來說,大汗所代表的這個種族就是蠻夷。但是,在大汗的眼中,中原的那些繁文縟節更像是一道道枷鎖,將人與天地之間的聯絡硬生生鎖死,沒有半點機緣看到。
而所謂的窺見天地的佛道兩家,借天地而用的兵家等等,不過是對於他們這些蠻夷之中與神最近的巫祝的拙劣模仿。
神,從來都不應該由人來命名,或者說他們也應該是祖宗之靈所化。
拿起了鼓槌,在模仿蒼天雷霆的震盪之中,這位大漢頭上的束髮散開,披散在他腦袋的周圍,同時,這個大汗在如雷聲的鼓點之中,跳上了那大鼓,跳起了只有巫祝和巫祭才會跳動的舞蹈。
而隨著這位大汗的舞蹈的開啟,所有還在營帳之中的蠻夷都下意識地跪在了他們這位溝通鬼神,主掌生殺大權的陛下面前。
在這個時候,那些對於大汗所把持的權力心生覬覦的人才想起了他們眼前這位大汗從來都不是簡單的,在掌握了部落的兵事大權,主持著戰爭的開始和結束的同時,聚攏權力成為部落至高無上的王,同時,也將部落大巫祭的本事也學了過去,成為了新的巫祭。
信仰,力量,權力,金銀,糧食,在掌握了這一切之後,這位大汗才被部落之中的人稱為汗,大汗。
如今的舞曲,如今的鼓點之音,這些將軍很熟悉,熟悉到那一日這位大汗用自己手中的金刀砍下大巫祭的腦袋獻給長生天的時候,他們就聽到了這首曲子。
冷汗直冒!
這些人現在只想要將自己的存在感壓到最低。因為在這個時候,已經動了殺心的大汗可不會管所謂的親朋好友,所有阻攔之人都是天神和他的敵人,而敵人,從來都只有死路一條。
而隨著舞蹈的逐漸落幕,本來還是有些蒼老的男人將自己雜亂的髮絲重新整理好後,臉色潮紅之下,他手中的金刀出鞘,隔著十里地的距離,就像是切割布料一般,緩緩地將賈赦辛苦了半天所構築好的血霧劈斬出了一條縫隙。
那風雪飄搖之間,在金雕的啼鳴之中,這位大汗怒喝一聲,在渾身顫抖的情況下,那雙鷹目之中依舊迸射出寒芒,手中的金刀再次下壓了一分,血霧所露出的空洞也就隨之大了一分。
只是,這份血霧的缺口,只是城頭之上的血霧一陣翻湧,就重新吞沒。而且,大汗的眼睛睜大,似乎是藉著那道裂縫看到了一件了不得的東西,在驚訝之餘,眼神之中充斥著貪婪。
“難怪這樣的你要用自己的體力來跟我換士兵的傷亡。”
對於自己父皇所說出來的那些藏一半的話語,本來就愈發不喜歡自家老爹這個性格的王子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但是,在看到自家父親眼睛之中的狂熱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這個城池之中或許有寶貝,而且這個寶貝對於他父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