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抓住了那個不知名號的魔頭的手腕,在這個魔頭臉上生出恐懼的情況下,輕而易舉地剝奪了魔頭對於自己手臂的掌控,甚至在魔頭驚恐的眼神之中,那雙可怕眼眸的主人一點點地掰開了他的手指,將他的夫人從魔頭的手中救了下來。
“恩侯~”邢夫人第一次喚了賈赦的字。那因為驚嚇,軟弱無骨的身子栽入賈赦的懷抱之中。
只是,這般場景,如果是少年少女來做的話,會是唯美。如今已經是老夫老妻的兩人,在妻子投入了丈夫的懷抱的時候,邢夫人此刻卻只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
賈赦那雄渾的心跳聲在她的耳邊響起,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著眼前這個被魔頭和死亡所嚇到的女人,她的夫就在身邊。
而這也是賈赦第一次回應這個女人:“放心,他不會活著離開此地的。”
賈赦那雙倒鳳眸之中的癲狂收斂,顯露出了幾分溫柔。
在將自己妻子的視線用自己的手臂徹底遮擋之後,那飽含著食慾的眼眸之中閃爍的瘋狂才顯露在了魔頭的面前。故意沒有在自己的妻子面前顯露出更為恐怖的一面的賈赦咧開了自己的嘴巴,那代表著肉食者的利齒交碰之中所生出的可怕勁風在瞬間在魔頭的身上留下了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一腳,賈赦將魔頭踹飛之後,後退幾步,用腳勾住自己母親的衣領,將已經昏迷的母親放到自己的背上,他才踩著小跳步遠離了空洞和魔頭。
在邢夫人還沒有享受半刻自己丈夫所給予的安心,這個魁梧的漢子就從陰影之中喚出了自己的另外一半,那獨屬於野獸的眷屬。
邢夫人在看清楚那隻野獸的模樣之後,幾乎是瞬間就將自己的身子繃緊,瞪大自己的眼睛,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丈夫。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妻子的驚容,賈赦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放心,它就是我。”
黑暗之中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出的猛虎看了一眼因為自己的出現而渾身僵硬的女人,打了一個呼嚕之後,在任由賈赦將自己的妻,自己的母親放在他的背上之後,彼此看了對方一眼,才自顧自地朝著自己的目標走去。
賈赦,尋得是仇。
虎,尋的是安心。
“呵呵呵,賈大人,就這麼放任尊夫人離開,是不是對於我這個客人不太禮貌嗎?”心口遭遇了賈赦窩心一腳,渾身上下都被賈赦的殺機刺得渾身上下失了感知的魔頭從一片狼藉磚石之中起身,抖落了渾身的灰塵,眼眸張合之間所迸射的恐怖冷芒幾乎要將那已經遠去的人給吞了。
只是,在下一刻,他卻再也沒有什麼能力說些什麼荒謬之事了。
虎,抬步之間,頓足,回首。
賈赦,眼眸低沉,雙臂垂落,恍若散落在春風之中的細柳,又似那千鈞的棍棒,身上氣息鋪散開去,恍若水銀洩地,靜謐卻絕命。
兩隻恐怖的猛獸只是瞬間就已經意識到了有人在覬覦他們的寶貝,那麼,猛虎咆哮之間,賈赦在那咆哮所掀動的狂風之中抬手成爪,撕風而來。
已經矗立在皇城之中幾百年的城牆,那每一塊磚石都烙印著製造者姓名的厚重城牆之上留下了縱橫各五道,長約十丈,深可穿牆的劃痕。
在這爪痕的交錯之地,魔頭吐血。
那快到極限的攻擊即便是他,都只能夠承認看得清楚卻完全跟不上那般的攻擊。
至於防禦?
別開玩笑了。
從始至終,只有死亡,如影隨形!
魔頭看了看胸口那縱橫交錯恍若棋盤的血痕,看著已經漸漸從血肉之中冒出,浸染了整件衣服的鮮血,這個魔頭仰頭之間將自己口中的鮮血噴出,剛想要說些什麼嘲諷之語。但是,在下一刻,他的腦袋,就被賈赦親手一拳鑲進了城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