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賈赦動了。
那兩排可怕的牙齒在張合之間,徹底奪走了那口陌刀最後的魂靈,在一陣毛骨悚然的咀嚼聲之中,賈赦的聲音開始膨脹,膨脹得跟那端坐在少林寺大雄寶殿之中的那尊巨佛一般巨大。
“味道不錯,只可惜,跟錯了主人。”賈赦吐出了一口廢氣之後,眼眸之中的猙獰和食慾都盡數收斂,用一種平靜的姿態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這個因為用力過猛,一時半會兒無法從自己的身體之中榨取力量的許子兵。
半晌後,賈赦邁步之間,朝著許子兵身後那朝著賈赦攻來的那些陌刀兵走去。只是,這一次,賈赦沒有任何的防守,只是張開了自己的手臂,用想要擁抱這些可笑而又勇敢計程車兵的姿態慢慢靠近著這些傢伙。
但是,賈赦所擺出來的這副姿態並沒有使那些陌刀兵將自己手中的陌刀放下,甚至隨著賈赦的靠近,那數口陌刀就已經從軍隊之中殺出,斬在了賈赦的身上。
橫斬,豎斬,斜斬,逆斬……
只可惜,在這尋常高手一旦落入了其中便會屍骨無存的狂暴斬擊風暴之中,賈赦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臂,用最為溫柔的姿態向著這些將自己的名貴衣物斬得亂七八糟計程車兵展現著那人類最為純粹的暴力。
橫掃!
兩隻手的來回橫掃之下,陌刀被賈赦那可怕的肌肉給撞碎,厚重的玄甲之上留下了賈赦的手掌印,在無數士兵的哀嚎聲之中,賈赦沐浴著他們的鮮血慢慢悠悠地踏入了陌刀軍的軍陣之中。
“斬!”
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同僚的倒下而有半點動搖計程車兵在自家長官的指揮之下有序地輪轉著。
一擊斬出之後,在自己的力量還沒有恢復的情況下,退後一步,走入了隊伍之中。而此刻,就會有人再一次上前,高舉自己手中的陌刀,順著前一個人的刀法重重地砸在賈赦的身上。
風暴!
那是由兵刃所組成的風暴。
只是,可惜,在這風暴之中,賈赦微笑著迎接著那尋常人根本不會見到的風暴,且在這場風暴之中肆意地起舞。
只是,如果可以的話,誰都不願意與這位戰爭之王共舞。
畢竟,在沒有強健的血肉和強大的力量的情況下與賈赦這位戰爭之王共舞,最好的結果也是如那位跪倒在賈赦面前的許將軍那般,因為賈赦的憐憫從賈赦的手中獲得那一點可憐的生機。
但是,這本來作為戰爭之王而存在的陌刀兵並沒有因為他們的斬擊對賈赦無效而感到失落,更沒有因為賈赦的強大而感到恐懼。他們只是揮刀,揮刀,再揮刀,用最為驕傲的攻勢來迎擊著賈赦。
而在賈赦走入了此間戰陣的時候,那些本來還沒有膽子靠近賈赦與將軍戰場計程車兵就有一些勇敢者上前,在將他們的將軍揹回中軍營帳的情況下,他們也是默默地靠近著陌刀兵所在的位置。
“去幹什麼?”被一位士兵放在中軍營帳的椅子之上,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兵刃的許子兵披散著頭髮,他的兜鍪在剛才的拼死一戰之中已經掉落,他也失去了作為一位將帥該有的冷靜,只是無能地在這裡發洩著自己的無能,“去送死嗎?”
而被他呵斥的那位即將走出營帳的小兵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轉動身子,將冰冷的目光投向了這位僅僅是一次失敗就徹底失去了自己心氣的可笑將帥,身上的軍氣翻湧之下,有一頭可怕的犛牛於老牛王敗了之後站出來。
“哞~”
蒼茫,悠揚,那是屬於牛王的低吼聲。只是,新老牛王的交替卻沒有任何瘋狂的廝殺,只有最為平靜的交替——敗者退場,失去戰意的傢伙退場。
“你們真的以為自己能夠戰勝那個怪物嗎?”
看著那個眼眸之中冰冷,沒有半點因為他失敗而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