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越過他向前走:“我去白雪關了。”
氣氛安靜而古怪。片刻後,林渡之斂去佛光,輕輕拉住他衣袖。
只要他出現,便是告訴這個世界,他沒有死,依然無比強大地活著。只要他參與戰局,人族絕無勝機。
魔王惡作劇得逞一般,豁然張開羽翼。
“可憐鴿子死去時,你想救他們,除了捨身飼鷹,沒有別的辦法。你與我同去,我便下令止戰。”
狂風再起,他們像一顆流星,直衝雲霄。
林渡之被厚重羽翼裹挾,絲毫感受不到風雪和氣流壓力,羽毛柔軟而溫暖,卻暗含禁錮力量,使他一根手指也動彈不得。
他們飛過白雪關上空,在遙不可及的厚重雲層間穿行。
雲下是箭雨和火炮,瘋狂廝殺的人族與魔族,焚燒後的焦灼大地、屍體堆疊的人間地獄。頭頂是浩瀚天空,西天尚有冰藍色,淺淡的繁星和月影還未消散。東邊掛著硃紅的初升之日,為視線盡頭黑塔的尖頂鍍上金輝。畫面瑰麗而奇幻。
黑塔傲然聳立,好似一柄利劍。那是雪域最高的建築、魔王的住處。
程千仞失去音訊的
程千仞平安歸來, 劍閣弟子們疲乏頓消, 奔走相告。其他修行者猜測他這段時間杳無音信,究竟去了哪裡, 是不是因為遭遇惡戰身受重傷。他反常地沒有保持低調, 召開集會宣佈安山王通魔叛族, 任由眾人打量,一時間人心大定。
徐冉走進軍帳時, 外面熱鬧的聚會還沒有結束。軍旅枯燥, 喝酒賭錢是鎮東軍唯一的娛樂活動,那些修行者早已沾染一身白雪關習氣, 張口閉口都是‘再走一個’、‘滿上滿上’, 哪有剛來時仙風道骨、白衣飄飄的模樣。
程千仞說這是好事, 各門派共歷殘酷生死考驗,變得更加團結,比以前表面和氣,暗中算計的好。徐冉與其他將領卻只覺得十分幻滅, 時常懷念那天黃昏夕陽如血, 世外仙人們接連走下飛舟, 廣袖臨風,不似人間。
她不能喝太多酒,她是元帥。
軍帳裡點著燈,案前高大挺拔的人影半明半暗,徐冉以為白閒鶴來議事:“沒跟他們喝酒去?”
話才出口,她便意識到不對, 斬金刀出鞘一半,刀風驚擾燭火。
完全陌生的氣息,但太過溫和無害,那人抬頭時徐冉一怔,如果非要比喻,案前婦人像位拿針線的慈愛母親。
婦人淡淡道:“你連我都不認得,還敢扮作我?”
“皇姐!”
徐冉還愣著,溫樂旋風般跑進來,見到來者一個飛撲,卻被摁住肩膀:“小靜,你這次行事荒唐。”
溫樂臉色霎白。
徐冉單膝跪地,抱拳行禮:“末將見過元帥。這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一人做事一人當,與溫樂殿下無關。”
安國公主不忍心再嚇妹妹,笑道:“雖然荒唐,但是做的不錯。”她張開手臂,“來,抱抱。”
溫樂在姐姐懷裡磨蹭,像只小動物幼崽,徐冉心想,我揹她趕路的時候,她怎麼沒這樣軟呢。
安國挑眉道:“嘖,你看什麼,你也想抱?”
徐冉尷尬地輕咳一聲:“末將不敢。”
安國公主示意溫樂退開,扶徐冉起身,神色微肅:“護關有功,謀逆重罪,念在你一片忠心耿耿,這次功過相抵,權當無事發生過。調你去禁衛軍料理三年糧草。三年之後再成名罷。”
她語氣不重,卻帶出不容違抗的氣勢,輕描淡寫地決定了一個人的命運。
溫樂像受了莫大刺激:“為什麼!”
徐冉面色平靜,俯身再拜:“末將領命。”
她早知這是出力不討好,稍有差池就掉腦袋的事。溫樂是皇族公主,笑罵一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