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發問,李轍無一能答,不禁汗如雨下。
待裁決念罷,殿內寂靜,片刻後掌聲雷動。執事一看更漏,竟也是半個時辰,不差一秒。
如此往復三輪,,更為酣暢淋漓。
記錄比賽過程的執事寫了半本筆記,後世立傳者以此揣測當日情景:
“林公少時寡言,長於翰墨,與人辯難,以筆代口。左右開弓作文章,既有佳致,兼辭條豐蔚,甚足以動心駭聽。眾人注神傾意,不覺流汗交面……”
現在的顧雪絳和林渡之只顧得上開心,他們走偏殿避開人潮,繞到幽僻的花廊下,把那些歡呼議論拋在身後。
“可以啊鹿,竟想出這個法子。沒人了,不用裝,你快說話。”
林渡之依然打手語,張口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
顧雪絳慌了:“誰害你,是誰害你?!”
林渡之搖頭,拉過他手掌,在手心寫下‘騙人’兩個字。
顧雪絳皺眉:“你不想騙人,所以給自己下了啞藥?”
林渡之‘嗯嗯啊啊’的點頭,一邊拍他後背,讓他別生氣。
顧雪絳還哪裡氣的起來:“多久能好?”
林鹿伸出三根手指。
“三天?有沒有後遺症?”
林鹿點頭又搖頭。
“以後不要這樣。”
林渡之笑了笑,在他手心寫:知道了。
程千仞上場的前一天,收到一封來自青山院的請柬。
那裡的武修們很少用這類東西。有什麼事情,喊一聲就走。
這次為了表示尊重,特按讀書人的規矩辦事。
程千仞一人一劍,很爽快地前去赴約。
開門的是劉鏡,他明天演武場上的對手,態度親切地將他迎進門:“程師弟,快請進。”
院裡六七個人,石桌上四五壇酒。
程千仞隱隱猜到他們的用意。
都是一起打過馬球的隊友,大家坐下來二話不說先喝兩壇。
酒過三巡,周延拍著程千仞肩膀:“我們武修,沒那麼多彎彎繞繞。跟你直說,今年武試抽籤的形勢,對南淵很不利。但咱們做東,按理說前十要佔五位,三甲佔一位,才不算跌份,不然就是被北瀾壓著打的 以後你就跟著我罷
糟糕之處很明顯, 程千仞失去一個瞭解對手的機會, 旁人口述再詳盡,如何及親眼所見。
好處在於, 那一戰傅克己展露出超越年齡的劍道修為, 使北瀾獨佔風頭, 南淵士氣受挫。此時他突破的訊息傳開,大有替南淵扳回一城的意味。
放眼整片大陸, 二十歲的凝神境都是鳳毛麟角。何況他修行不滿半年, 比某些宗門世家的天之驕子更具傳奇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