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知道他與那個人有關係,準確點說,曾經有關係。所以朝歌闕是他留給自己的最後一張牌。
沒人能猜到的底牌,絕境中的勝負手。
當然這需要一些運氣,因為程千仞並不確定,當自己某天垂死掙扎,那人會出手管他。
胡思亂想只在一瞬,朋友來到身邊,拍拍他肩膀:“你和姓傅的,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程千仞:“劍閣封山後,我們見過一次。”
顧雪絳一開口林渡之就害怕,傅克己風塵僕僕趕來幫忙,咱還坐著人家的船,可別再說人‘不舉’了。
便出聲提醒道:“現在,我們是一條床、船上的人。”
他心情緊張時,帶點蓬萊口音,床、船不分。
顧二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回頭見傅克己雙臂抱劍,冷臉看著他。
顧雪絳湊過去:“這船好威風,以前可沒聽說劍閣還有這玩意兒。”
“邱北的手藝,工期一年零三個月。”
顧雪絳歇了心思:“那還是算了,等他再造,仗都打完了。到越州降一點啊,我和林鹿要下去。”
程千仞:“就送到越州吧,這次算我欠你。”
下次你有事,我再陪你刀山火海闖一遭,平時我們各過各的,君子之交淡如水。
傅克己沒有說話,只拍了拍手。
整齊腳步聲響起,那些劍閣弟子自船艙湧出,再次跪地行禮:
“恭迎山主歸山——”
程千仞徹底懵了:“你……來真的?!你們快起來,都起來!”
傅克己低聲道:“我告訴他們,要迎回一位戰力卓絕、地位不凡、受人崇敬的傳奇人物,做澹山山主,讓劍閣重新開山,他們才一起來救你。否則我只能一個人來,馬也沒有。”
他難得說長句,眉峰微挑,臉上寫著“這麼多弟子在看,給我一點面子”。
程千仞震驚地看著他,彷彿第一天認識此人。
“老傅,別人都說你是個劍痴,哪怕做了山主,也不懂算計,不通庶務……”
傅克己:“神鬼辟易在,山主令牌也在,你做澹山山主,有何不可?”
程千仞順著他目光,看向自己腰間,確定對方神色嚴肅,沒有開玩笑。
這不是寧復還臨走送他的玉佩嗎?還抵了八十兩的債,結果是塊不值錢的染玉!
當年顧二非要勸他,君子無故,玉不離身,他才沒扔。
好他個酒鬼奸商寧復還,山主令也拿出來抵債。
程千仞立刻去解釦:“抱歉,這就還給你們。”
傅克己厲聲喝他名字。
程千仞一怔,明白了很多事,沉默良久:“你確定要我做山主?我一天劍閣劍法也沒練過。”
劍閣分為煙山澹山兩脈,傅克己以煙山山主的身份,調動澹山劍陣,本來說不過去。但如果是為了迎回另一位山主,那便合情合理,誰也挑不出差錯。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只要程千仞做了澹山山主,一切問題迎刃而解,程千仞得神鬼辟易,劍閣重新開山,兩全其美,再沒有更名正言順的事。
傅克己確實不懂太多謀算,他用最簡單的方法破局。
我們交過手、比過劍,所以我信任你。
就這麼簡單。
“我確定。”
程千仞對上一眾弟子期盼的眼神:“你們今天能來,我很感謝,但我真不覺得自己會是一位好山主。說得簡單點,外面打架,我沒問題;指導修行,我做不到。不要對我有太高期待。你們仔細想想,如果可以接受,再點頭不遲。”
那位慈恩寺出言,負責交涉的弟子站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