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歌闕?”
“嗯。”
那人應了一聲,看不出情緒。
程千仞心底發寒。
人到底有多狠,才能毫不猶豫地捅自己一劍,依然面不改色。
以前‘朝歌闕’與‘逐流’,就是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地爭奪身體的嗎?
他以為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對方總該解釋點什麼。
朝歌闕開口說了四個字:“他沒死,走。”
一瞬間天旋地轉,又回到雲船房間。程千仞深吸一口氣,竭力鎮定:“你的傷怎麼樣?”
“不礙事。”
兩人還維持著去往小世界之前,交疊躺在床榻上的姿勢,這使程千仞心態更崩了。
要是一天變三次,朝歌闕變程逐流,程逐流變朝歌闕,如何變化完全不可預料,毫無防備……
誰受得了?!我受得了?!
朝歌闕從容坐起身,拂去衣上血汙。空氣中水汽聚攏,一面水鏡憑空凝結。
程千仞聽見一聲嗤笑:“他就這幅打扮?”
‘他’指的是逐流。
逐流為了顯得溫柔無害,沒有隨身佩劍,將朝辭劍留在芥子空間中。平時穿衣只穿質地柔軟、顏色清淡的長袍,比如淺米、藕合、月白色。墨髮半挽半放,鬆鬆地簪一支木釵,其餘披散肩背,青絲如瀑。
毫無攻擊性的美,自帶柔光,宜室宜家。
朝歌闕散去水鏡,看了程千仞一眼,眉頭微蹙:“你喜歡嗎?”
程千仞目瞪口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