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絳卻知道,程三這樣說, 只為讓他們暫且安心。提審拖得了一月, 拖不了一年。總要有個對策。
林渡之擺上食盒, 幾人邊吃邊聊,像在家裡一樣自在。朋友們講外界訊息給程千仞聽。
徐冉:“鍾十六恢復得不錯,出門前,他還問你去哪了。”
“怎麼問?”
“‘程、在哪、為什麼、不見?’, 我說‘你說清楚一點唄, 我根本聽不懂啊!’哈哈哈哈。”
程千仞:“你別欺負人家, 人家反應慢,但腦子不傻,心裡清楚的。”
徐冉:“林鹿對他溫柔得像個媽媽。我這激勵治療法,與林醫師互補。”
鹿突然臉紅:“不是媽媽,是對病患的耐心。”
程千仞:“他獨自在家,鍾家供奉們還在城裡……”
徐冉立刻起身:“我回去看看。”
顧二望向窗外天色:“快到鍾十六吃藥的時候了。鹿也回去吧。我再陪千仞說說話。”
兩人走後, 顧雪絳似笑非笑看著程千仞。
程千仞自知瞞不過他,老實交代:“這裡是湖心島,等我傷勢恢復後,便破陣潛入湖底,夜渡暗河離開南央城。”
顧二挑眉:“你打算就這麼走?一個人?我今天不問你,你就不說?”
“我會留一封信。林渡之不會同意我冒險破陣,徐冉藏不住事兒,她今天回家收拾東西,明天全南央都知道我準備跑路。人多扎眼,我一個人走,反而方便。等我到東川,立刻發傳訊符給你們。”
顧雪絳:“說得容易,這一路何止千難萬險。按現在的情況,即使開庭,學院也不會罔顧民意,重判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