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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判退開三步,收刀歸鞘:“你武脈有問題,這樣贏不了我。”
寧復還道:“我沒想贏你。”
院判:“那你拔劍逼我作甚?”
寧復還誠實道:“拖延時間,好讓你不要傳訊,讓我師弟跑的遠點。”
楚嵐川常年不變的冷漠表情,終於出現一絲裂痕。
長眉微挑:“你有病嗎?”
你師弟逃出南方重圍,卻冒險折回,鍥而不捨地來殺你。你們劍閣澹山一脈,徒弟殺師父,師弟殺師兄,愛怎麼折騰是你們的事,非要拉上外人一起折騰?
“當然有,你剛才還說我武脈有問題。你健忘嗎?”
“……”
院判不語,寧復還卻感到絲絲冷意,從他周身溢散。
是未盡的刀意。
他想,楚嵐川這些年,身邊都是胡易知一般的正派君子,沒見過無賴,怕是要氣的不輕。
楚嵐川想,胡易知下棋耍賴、好賭成癮欠賬不還,自己都能忍。今天居然見到了比他更無賴的人。
應該讓他們認識一下。
他心中嘆氣。對手難逢,可惜此夜兩人心緒雜亂,對方武脈有礙。縱使分出高下,也是掃興。
“你走吧。”
寧復還向他抱拳,身影倏忽遠逝,消失在夜色中。
匪夷所思的詭譎夢境
一室幽暗, 唯有月色入戶。
身邊弟弟呼吸沉穩綿長, 到底是小孩子,疲累了渴睡, 一會兒就入眠。程千仞依然雙眼圓睜, 毫無睡意。
對方會不會是看逐流資質好, 想要騙走,聽顧二說過, 世家裡有把人洗去神智, 做成傀儡的禁術。
他很快否定了,如果是那樣, 大可直接搶人, 越快越好。等自己回來, 已經看不到逐流,尋都無處可尋,線索全無。為什麼要冒險留在南央城,為什麼要給逐流下跪?
只要弟弟乖巧可憐地看著他, 程千仞的判斷力立刻為零。現在仔細想想, 太多疑點了。
還有這副身體的原主……是家裡得罪了大人物, 不得不將他藏匿,好留下一絲血脈?或是犯了大錯,卻罪不至死,便被封印武脈和記憶,拋在邊境,讓他自生自滅?
自己未來到底要面對什麼。
今天晚上的一切, 都像匪夷所思的詭譎夢境,令程千仞頭疼欲裂。
他小心翼翼地披衣起床,沒有驚動熟睡的弟弟。拿起桌上舊劍,輕輕帶上門,出去了。
枝丫間的月色更亮,照的院中一片空明,如水銀瀉地。他聽到遠處傳來三更天的打更聲。
忽然輕聲道:“出來吧。”
一道黑影跳進院牆,落在他面前。
程千仞記得,正是剛才給逐流回話的那位。
他這次其實毫無所覺,只作試探。沒想到還真的有人沒走。
是不是說明對方修為遠勝自己,所以無法感知到?
對方壓低聲音,似乎在顧忌房間裡睡著的那位:“我想跟閣下談談。”
“談什麼?不請自來是惡客。”
對方被噎了一下,顯然不擅長應對這種場面:“我們沒有惡意,是來接主子回去的。”
“說接就接,當年為什麼丟下他?”
那麼小的孩子,如果不是被他撿到,很可能早就死在東境了。程千仞勸自己冷靜,好好說話,多得到一些有用資訊。但與逐流有關的事,他總是無法沉穩。
“不是丟,這些年一直在找。他的重要程度,你很難想象。只是我不能說得更多。”
此事牽連甚廣,家族只敢暗中探查,然而最近局勢愈發危急,已至刻不容緩的地步,才決定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