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許已經報了,誰知道昨晚自己瘋成什麼樣。管他呢。
他搬開槐樹殘枝,打水洗臉。脫下溼透的衣服,找出最後一身乾淨院服換上。
院牆塌了一半,門鎖形同虛設,他隨身帶上所有銀票銀錠,其他也懶得管。
朝陽大放光彩,千萬縷金色光線,穿透雲層。
程千仞揹著書簍,腰間佩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他今天來的稍晚,先生雖沒到,學舍裡已經聚了不少學子。
最近雙院鬥法報名開始,大家都在聊與之相關的話題,拉人組隊、複習近況、買書借書,還有各種‘獨家訊息’。
忽而談笑停下,有人走到他前面,揚了揚下巴,問道:“昨晚在飛鳳樓的,是不是你?”
程千仞剛翻開書,聞言抬頭,淡淡看了對方一眼。
這一眼讓張勝意無端心悸,暗惱自己多事,為什麼非要問一句。但是跟班們都在身後看著,怎麼能輸了氣勢?
剛才聊天時還說起,‘昨晚遇見程千仞,好像變了,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對方素來膽小怕事,是個被人罵到眼前也能忍的懦弱性子,一夜之間能有多少變化?這樣想著,他伸手就去打程千仞肩膀:“喂,我在跟你說話,聽到……”
指尖還未碰到對方衣料,‘沒有’兩字還未出口,一股巨力襲在心口,頃刻眼前一黑,背後劇痛。
眾人只見張勝意被高高掀飛,砸在後排桌子上。桌面書本雜物嘩啦啦滾落一地。
程千仞一根手指也沒有動。
滿室學子被這變故嚇傻了,空氣凝固。
還是張勝意見多識廣,最先反應過來,面色慘白,顧不上疼痛,驚呼道:“你怎麼成了修行者!”
尖利的聲音響徹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