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戰馬四蹄如電,張口吐火!”
“哇!——”
程千仞:“……東川人就有蠻族血統?為什麼不說我有魔族血統呢?”難道人與魔族有生殖隔離?
徐冉大驚:“東川有魔族?你親眼見過?”
程千仞:“何止見過,我還……”
哐噹一聲巨響,他們身後有人跳上長凳。
“那程千仞身穿白色披風,面冠如玉,龍姿鳳章,俊美如神!”
“嚯!——”
“他的神駒可追飛箭,可踏流雲,蹄下生霞光!”
“嚯!——”
程千仞一臉冷漠。
“大概賒不了吧,他們根本認不出我。”
溫樂公主,你到底為什麼要讓南央百姓去看馬球?
我以後買菜都很麻煩啊。
算了,你們開心就好。
隔壁攤位,等待烤油饃的小姑娘狠狠打了個噴嚏。
春水三分,別來無恙
“再說那顧雪絳, 真是騎術無雙!戰馬說停就停, 說跑就跑,極通人性……”
“還可以凌空飛躍!”
“還能翻跟頭!”
“還能叼繡球!”
程千仞:……
顧二恍若未聞, 神色專注地給林鹿剝橘子。
他十指白皙修長, 靈活翻飛, 金黃橘皮褪下,白色絲絡也去的一乾二淨。
南央秋天的新鮮橘子, 甜美多汁。
烤饃裝盤, 滋啦作響,徐冉早已迫不及待, 高聲招呼:“老闆這裡這裡!”
老闆回頭打哈哈:“不好意思啊, 隔壁有人加了錢, 我先送過去,下一個就是你的!快著嘞!”
徐冉自言自語:“靠,吃路邊攤都要花錢插隊,腦子有病吧。”
溫樂公主又打了個噴嚏。
夜深人靜, 失業空巢男青年程千仞獨自回家。打水洗漱, 點燈看書。
昏黃燭光下, 掌心深可見骨的傷口早已癒合,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想來別處也是同樣。他猜測是林鹿的藥好,或者修行者自體恢復能力,會隨修為不斷提升。
那天清醒後,血液燃燒的感覺消退,體內真元更加凝實, 但吐納靈氣不如從前容易,這種情況是好是壞他說不上來,只得去翻書。
修行書諸如《太上氣感》之類,晦澀艱深,大半得靠自己摸索。
此時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觸控到凝神境的門檻,水滴終將穿透最後一層石壁。
他照舊在識海中演劍,直到遠處傳來打更聲。
睡眠可使精神放鬆,程千仞卻已習慣用打坐吐納代替。
頭腦放空之際,眼前浮現一片茫茫白霧。
霧氣洶湧而來,遮天蓋地,程千仞一時恍惚,不知身在何方。
遠處似是有人影晃動,說不上的熟悉感。他便隨那人向迷霧深處走去。
不知走了多遠,人影停下。程千仞繼續向前,近到能看清對方衣襬繁複的花紋。
那人忽然回頭。一雙黑白明眸冷冷看來。
一瞬間霧靄散去,他的面容驟然清晰。
竟是逐流!
程千仞悚然驚醒。
月色照進半舊的窗。案上書卷被風吹動,嘩嘩作響。房間空蕩蕩。
難道方才沒有冥想吐納,只是太疲累,睡著了?
做了一個夢?
自打分別,這是他第一次夢到逐流。
程千仞揉揉眉心,夢境的真實感令他煩躁不安。
顧雪絳進門行禮時,溫樂本是要上前扶他:“你來啦。”
他不著痕跡的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