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隙可容一人通行。此時別人都聚在一處,程千仞的位置恰好在兩派分界線,第三排靠窗。
他低頭看書,左邊是白雲繞青山,右邊像有一道無形屏障,將他與一室喧囂隔開。
“這屆新生怎麼樣,有漂亮師妹嗎?”
“哪有,我今天走西大門進來的,看見好多新師弟,傻愣愣站著,嘖,沒幾個順眼的。”
有人學著先生的神態搖頭:“唉,南淵的學生,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大家開懷大笑,忽有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
“南淵學院現在什麼人都招,東境來的鄉巴佬都跟我們成了同窗。怪不得近十年的‘雙院鬥法’,年年輸給‘北瀾’那邊。”
說話的是張勝意,南央城本地人。雖不如‘南山榜首’林渡之有名,在這個班裡卻是學考第一,他又出手闊綽,人稱張大公子。
此言一出,談笑氣氛驟僵。
南央人傲氣,崇敬強者卻不蔑視弱者,這種有自降身份之嫌的話,張大公子平日也不曾說。或許他今天心情不好,張口就來。
一時間無數目光落在窗邊,其中不乏幸災樂禍的。前幾排的苦學家們也放下書,側身瞧熱鬧。
每個人都知道這句話說給誰聽,畢竟放眼南山,出身東川邊鎮的學生只有一個——程千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