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目相對了會兒。
雷鏡默默喟嘆口氣,把面前的那些小卡片勾過來,按照先後順序排序, 一邊排一邊隨口道,“學習一件新事物,一定要從它的起始淵源來了解。”
他抬眸看對面,“因為只有我們瞭解了這件事物的背景,明白它為何會存在於這世上,甚至為何會貫穿於我們、或者某一類特定人群的生活裡,我們才會對它產生真正的感情。”
“而人只要投入了感情,”雷鏡收回視線,繼續碼面前的小紙片,卻放慢了語速,“就會對這件事產生難以割捨的情緒和心思,而這些情緒和心思,會讓我們更有信心和耐心的學好它。”
夏引之只聽,沒應話。
雷鏡自然不會介意她的安靜,繼續道,“我聽鬱蘭跟我說了你為什麼想學盲文,”他頓了下,“你和小時候一樣,我記得當初你和蒲——”
話音因為想起來什麼,戛然而止。
夏引之視線看過去,因為知道他沒說出來的話,眼眶泛起酸澀,偏頭往外看了眼,隱隱深呼吸下,才又扭頭平靜回看著他,“什麼一樣?”
雷鏡一怔,抿唇柔聲道,“認真、耐心,即使不是專業的,也會盡力在能力範圍之內做到最好。”
夏引之無聲哼了聲,冷淡反問,“是嗎?”
雷鏡感覺出來她語氣裡的敵意,知道她氣從何來,聲音放的更低柔,“是。”
空氣靜默了片刻。
雷鏡沒讓氣氛因為自己剛剛的失語繼續僵持下去,把布好的卡片推到兩人中間。
只是欲開口時,又聽她開口,“老師知道學生為什麼學盲文,學生也有求生欲,我是不是也可以瞭解一下,老師你當初又是因為什麼而學習這個的?”
說完又補充道,“希望老師不要覺得唐突,畢竟我身邊沒有可以給我‘打小報告’的人。”
雷鏡:“……”
他無視她的“針鋒相對”,簡單解釋了句,“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
夏引之有一瞬間的怔愣,似乎現在才想起來,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的具體工作是什麼。
“你——”夏引之啟唇,欲言又止看他。
雷鏡耐心看,一副沒關係,你想問什麼就問的表情。
看著他這樣,夏引之反而就不想知道了。
管他做什麼的,他現在不過就只是她的盲文老師而已。
夏引之眸子冷冷淡淡垂下,“沒事,開始吧。”
“……”
雷鏡準備好的說辭沒有用武之地,輕輕嘆口氣,只好把注意力重新放到面前的這些卡片上,“盲文的由來,我知道你肯定已經在網上搜著看過了,這些我就不再重複,我們直接從符形——”
夏引之聽著他字裡行間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的“熟稔”就來氣。
什麼叫“我知道你肯定已經在網上搜著看過了”?
你知道什麼?
憑什麼肯定?
夏引之蹙眉看著對面一臉坦然的男人,沒由來的生氣,硬邦邦打斷道,“沒查沒看。”
“……”
雷鏡的話因為她這一句略顯孩子氣的抗議梗在喉間,看她微揚的小巧下巴,低眉掩下眸裡的笑意,再抬眼看過去時,眼睛裡全是妥協的縱容,“好,沒關係,沒看也沒關係。”
“那我們今天就先從盲文的起源來開始講,”因為不用低頭看卡片,他很高興可以把視線落在她的小臉上,“盲文,又稱點字、凸字,顧名思義,是專門為盲人設計、靠觸覺感知的一種文字。”
“這種文字是一位叫louis braille的法國盲人於1824年創造的,所以他逝世後,人們為了紀念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