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鏡:“……”
這倒也是,是他關己則亂了。
兩人不鹹不淡又說了幾句,臨掛電話時,鬱蘭又叫住他。
雷鏡:“嗯?”
“你之前託我聯絡幾個國內實力頂級的導演,我找了些關係,先聯絡了一個綜合各方面條件來說最好的,”鬱蘭說,“這兩天他也簡單給了回覆,說看了我們的劇本大綱,對內容挺感興趣的,不過在知道劇本創作保守還要一年左右的時候,有點猶豫,怕到時候他行程不太好確定。”
“畢竟在正式開拍之前,加上前期籌備、選角、和相關國家溝通拍攝內容等等這些一系列的東西,少說也得兩三年的時間。”
“他手裡除了現在正在拍的,還積了兩個本子待拍,其中還有個任務劇,中間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但是,”鬱蘭實事求是,“這個導演有和國外團隊合作的經驗,也拿過一些獎,不過因為題材比較小眾,不太出圈,可是和我們這個劇本很貼合,都是偏社會性和政治性的。”
“我覺得我們還是儘量可以合一下他的時間,”鬱蘭斟酌,“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再過幾天等他不太忙的時候,我儘量約一下他,到時候你最好能親自去跟他談談。”
雷鏡聞言怔一下。
到嘴邊的話還是嚥了回去。
電話結束通話前,鬱蘭又忍不住感嘆,“如今電影行業確實不太好做,導演們想拍好作品,但很多有實力的投資商卻大都因為後期回報少,不願意掏錢。”
“…像你這樣‘上趕著’去投資的還真是少見,如果沒什麼意外,這導演接下甚至願意為我們的劇本調時間,還是很有可能的。”
“……”
雷鏡沒法給她說,他之所以這麼“上趕著”,其實也有自己的私心在。
尤其是這個想法最初的形成。
就是因為自己的私心。
*
晚上在從酒店服務生那裡瞭解到晚餐送過去後,雷鏡估摸著時間,給夏引之撥過去電話。
電話接通良久,他叫了兩聲阿引,卻始終沒得到回應。
“還在生氣?”知道她接電話就意味著沒真的生氣,雷鏡是故意問的。
話筒這頭的夏引之看著鏡子裡還上著妝的女孩子,沒答話。
“坐實”她生氣的假設。
只是抬手拿指尖把因為他聲音裡一如既往的寵溺而翹上來的嘴角壓下去。
“是還在氣早晨起來沒見著哥哥,”雷鏡聲音含笑,柔聲再問,“還是氣哥哥沒提前告訴你屋裡有人在?”
夏引之從面前鏡子裡看自她接了電話後就努力讓自己“隱形”的小褚,對著話筒那頭,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從鼻腔裡小小哼了聲。
“真的知道錯了,”雷鏡低聲給她道歉,“進屋裡看到你我是真忘記了。”
這個他倒是沒說假話,“後來抱你出來,也只想著哄你,哪還能想得到其他。”
夏引之因為他的話,壓下的嘴角再度翹起來。
心裡又被他哄的熱烘烘軟乎乎的。
她暗罵自己不爭氣。
可又一想,她在他面前,需要爭什麼氣。
“一天沒見著你,”雷鏡很直白,“很想你。”
他笑著,像是抱怨,“好不容易等你時間方便,可以通個電話,連聲哥哥都聽不到。”
夏引之被他這難得的“抱怨”,說的心一軟。
鏡子裡的女孩子眼睛溼潤潤的,裡面有笑,她看著“她”,終於張口。
“…哥哥。”
軟軟的聲音,帶著些不情願,可那不情願卻更是像給喜歡的人故意撒嬌時鬧的小別扭。
安靜的空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