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年春,五月十八】
我終於明白為何阿樹的弟弟一直沒有找我的麻煩。不是因為阿樹,而是因為,我還不能死。
……
夏意從第一頁翻到最後一頁,一直翻看到這本手記的最後一句話——
“……我的記憶好像出現了問題。”
自此,所有的記載戛然而止。
……
京城
夏盈實在沒有了思路,便只好派人將傾城的手記給夏意送過去。
不過現在令她頭大的卻是另一件事。
程東陽覺得自己幫了夏盈很大的忙,最近一直纏著她。她對程東陽並沒有太多好感,當然也不至於說討厭,不過就他給她提供了傾城的手記這件事,她還是可以給他記一大功。
所以他這次約她出來,她也沒有拒絕。
只不過她不曾料到,這次程東陽迫不及待想見她,竟是為了將手記要回去。
“我派人給我大哥送過去了,這本手記現在不在我這裡,恐怕已經到了兗州。”夏盈摸不清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你不是說覺得這手記沒什麼價值麼?而且我大哥現在在查這件事,我自然便給他送了過去。就算我不主動給他,他若是想要,怎麼你還敢不給?”
程東陽連忙否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一開始也沒有注意,因為我爹一開始關注的只是寶藏,所以才說這裡面沒有記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我聽他那麼說,就擅自做主給你拿來了……現在我爹知道了這件事,他很生氣,我才知道此事事關重大……”
夏盈白了他一眼,“不管怎樣,現在手記已經在我大哥那裡了,你們要,管他要去。”
程東陽內心苦不堪言,他哪敢跟夏意開口。
不過夏盈倒是突然反應過來,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你爹怎麼說的?怎麼就突然想把手記要回去了?如果只是為了查這件事,那麼給我大哥去查也是一樣的,甚至你們應該主動提供將線索提供才是!”
程東陽支支吾吾,這個尷尬的態度令夏盈頓時更加火大。
“你們——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們?!”
程東陽見實在兜不住了,加之他又對夏盈有意,不願惹她不悅,於是便只好說出實情:“我爹說……他前幾天接到一個神秘人的信函,那個神秘人說,傾城手中掌握著寶藏的線索,但那個‘寶藏’,可能未必是我們平時所謂的金銀財寶類的寶藏,似乎是一個……鏡子還是什麼東西……”
“鏡子?”夏盈柳眉一挑,“寶藏是一面鏡子?”
她不知道程東陽是理解能力差還是表達能力差,“大概意思好像是……以前某個古老的部族,在祭天的時候需要用到的東西……沒有這個,祭天的儀式就不完整。”
夏盈因為之前看過《南北禁事錄》,所以她一下子反應過來:“是不是天魂鏡?!”
“對對對,好像是這個名字!”程東陽一下子想起來:“我爹說,那個神秘人說,天魂鏡的下落,就藏在那本手記裡,還特意囑咐……”
說到這裡,程東陽苦笑,“那個神秘人還特意囑咐,說這本手記千萬不能落在你大哥手裡……”
當然,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夏盈卻根本沒有在意程家,她只想知道,那個神秘人,到底是誰,又有什麼目的?
他又為什麼——非要與夏意作對?!
……
千里之外,兗州
夏意對朔陽吩咐道:“在夏府增派一批暗衛,保護夏文和盈盈。”
“是。”
朔陽立刻領命,一刻也不耽擱。朔陽下去後,夏意拿起手記,之前所有破碎的片段漸漸在他腦海中聯結起來……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