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之後他為她擦著頭髮,突然他俯下身,輕嗅她身體的芬芳。
是沐浴後的清爽氣息。隨著身體洗淨,她身上的那股媚香消失無蹤。
那香氣是隨著她的汗散發出來的。她只要身體一出汗,就會變香。洗乾淨了身子,香氣就會不見。
夏意埋首於她頸間,突然閉上了眼睛。
她終是走到了這一步。
寧柔最終還是將她逼到了這一步——現在的夏憐已經退無可退。但,這卻也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更是她註定的命運——
就像他註定的命運一樣。
只是他和她都不是任命運擺佈的人。命運所賦予的優勢,他們照單全收;而命運賦予的不幸,他們卻偏要抗爭。
“大哥。”
“嗯?”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他在她的雪肩上輕輕一吻,“你早點休息。”
“嗯。”
他將她抱上了床。她滑進被子裡,像調皮的游魚,看上去是那麼的柔軟。
柔軟到……彷彿他只要稍一用力,她就會被他碾碎了。
“大哥又在想什麼?”
在想什麼?
他在想將她狠狠地壓在身下,欺負她蹂躪她,聽她在身下嬌喘、呻吟、求饒,在想她的身體和他緊緊交纏在一起,從此他便永永遠遠將她佔有。
“我在想小兔子。”
突然,他啞著聲音說了這樣一句。
夏憐愣了一下。
“早點睡。”
說罷他為她吹熄了蠟燭,徑自轉身走出了房間。
屋外,夜色幽深。已經不止一次,他站在漆黑的深夜裡,讓陰冷的夜風驅散他心底的那團火焰。
夏意原本就是手段狠辣的人,對任何不該留的人都從來不曾手軟。這是所有人都不會否認的事實。
就在幾天之前,朔陽向他彙報,該怎麼處置那天在千機樓裡為秦青墨說話的人時,他只冷冰冰說了四個字——
“讓他消失。”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朔陽感受到了他身上那種令人感到顫慄的寒意,與從前相比反而更甚。
而此前朔陽和覃楨卻錯誤地以為,夏憐出現以後,他的性子會有所軟化。
可是很顯然,事實恰恰與之相反。
因為他也是男人,是男人就會有慾望。而他過度壓抑自己,久而久之,他的整個人就變得愈加冷酷、暴戾和殘忍。
夏意的柔情永遠只會給一個人。
他不願傷害她,就只有狠狠地壓抑和折磨他自己。
而屋內,夏憐躺在床上,從始至終在想一件事——
小兔子……什麼小兔子???
……
第二日夏憐起床以後,她沒有看到夏意。朔陽告訴她,他昨晚離開了桃花小築。離開之前他沒有再去她的房間,卻在她的門口徘徊了很久。
她知道,他是捨不得她。可是他已經陪了她很多天——彼此只沉浸在二人世界中,將其他的一切拋之腦後——這樣的日子,對他而言已是最大的奢侈。
“沒關係,你們也去忙吧。”夏憐對朔陽露出一絲蒼白的笑容,“下午若得了空,我過去看看顏姐姐。”
“是,二小姐。”
朔陽下去以後,夏憐垂下亮晶晶的眸子。
這些日子夏意陪著她,期間朔陽和覃楨多次私下裡向他彙報事情,她雖不會去刻意探聽,但從他們凝重的神情來看,她能夠猜到,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在等他去解決。
可是,他卻沒有走。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他都沒有走。
他一直陪在她身邊——直到她完整地練完寒月劍法。